演壽的指揮下打了突厥同行一個出其不意,給敵人造成了極大的殺傷。但當突厥弓箭手將注意力從博陵軍槊手身上全部集中到河東弓箭手這邊,又補充了大量援軍之後,竟憑藉著高出河東將士不止一籌的射術,漸漸挽回了頹勢。擔任兩翼護衛的劉季真和時德睿二將多次分出兵來,試圖衝進突厥弓箭手隊伍,予敵以重創,都被蘇啜附離帶領親信死死地擋在了陣地之外。好在此時天空中的風力變得更大,羽箭的殺傷力驟減。否則河東兵馬肯定因損失巨大而喪失戰鬥力。
戰鬥到了此時已經進行到白熱狀態,敵我雙方都使上了渾身解數,只要能殺傷對方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幾名突厥伯克看出陳演壽為弓箭兵之膽,立刻仗著射技高超,集中幾柄強弓向他攢射。羽箭多數被風力吹歪了,但數輪之後,終究有一箭命中目標。
老長史悶哼一聲,手中號角落地,身邊弓箭手立刻隊形混亂。突厥人看到目標達成,趕緊抓緊機會展開反撲。但沒等他們第二次拉開弓弦,一陣激昂的角聲從敵陣中響起。老長史陳演壽手握號角,身體半蹲半跪,布袍被血染透,角聲卻連綿不絕,宛若虎嘯龍吟。
聽到角聲,河東將士重新抖手精神,挽弓回射。雙方弓箭手又開始較量起射術,每一刻都有人倒在箭下,卻再無人言退。
就在此時,隨著一陣悶雷般的鼓聲響過,山谷中又殺出一哨兵馬。快速向左右一分,直接撲向突厥弓箭手。
負責護衛弓箭手的蘇啜附離趕緊領兵迎戰,卻不料這次出來的河東兵馬甚多。分出了四分之一纏住了他麾下部屬,另外四分之三中的一分護在自家弓箭手陣外,兩分衝入了突厥弓箭手陣內大肆砍殺。
“以多欺少,不算英雄!”蘇啜附離氣得大叫,舉著粗大的橫刀,在長城守護者當中往來衝殺,勢若瘋狗。他已經失去了自己的部落和族群,如果再完不成骨託魯交付的任務,回到草原上將永無立足之地。
長城守護者們卻絲毫不理解他的苦衷,在底層軍官的帶領下動一轉,西一轉,不到半柱香時間,已經將蘇啜附離身邊的親兵殺了個乾乾淨淨。
“我跟你們拼了!”紅了眼的蘇啜附離高舉橫刀,徑直衝向陳演壽的座駕。他想用自己的生命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對方卻不肯再給他機會。還沒等他靠近弓箭手陣列外圍,一名大將舉槊衝上,槊鋒一挑一引,將蘇啜附離絆倒於地,緊跟著一槊刺出,正中其哽嗓咽喉。
“河東姜寶宜在此,賊子速速束手!”挑起蘇啜附離的頭顱,姜寶宜大聲喝令。他是此陣的陣尾,關鍵時刻奉李旭之命殺出,一下子便發揮出了巨大作用。
蘇啜附離戰死,追隨他的霫族武士立刻散去。沒人保護的突厥弓箭手轉眼成了待宰羔羊,被河東弟兄殺了個七零八落。掌管整個大陣的李旭見到機會,立刻調兵遣將,將完成任務的陣尾調到相對平坦的左翼,沿左翼斜向前壓,以神龍擺尾之勢予敵軍以重創。
這夥生力軍的投入立刻使得場上局面大變。抵擋博陵軍攻擊的突厥人本來就已經非常吃力,又不得不分出兵來去抵擋姜寶宜,立刻首尾不能兼顧。第一道阻攔眼看就要崩潰。氣紅了眼睛的阿史那達曼帶領親兵衝到博陵軍大陣前,揮斧猛劈,劈裂一面盾牌,直插陣核。
李旭在陣中看得真切,揮動令旗,命盾牌手們閃出空隙,放數百突厥人入陣。然後敲響戰鼓,大陣迅速閉上缺口,陣內一團團七蕊梅花擦著阿史那達曼等人快速旋轉,花蕊亂吐,三下兩下將入陣的突厥人殺了精光。
阿史那達曼見勢不妙,轉身欲走。周大牛和張江帶著親兵夾了過去,兩朵梅花交匯,然後快速分開。阿史那達曼身上登時多出了數個透明窟窿,哼都沒哼,轟然而倒。
主將身死,突厥人的第一道防線立刻告破。博陵軍加快腳步,衝向敵軍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