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能飛,我也不飛的。”織女摟著阿大阿二,愜意地躺在床上,望著自家男人兀自操勞的背影,心滿意足地這樣想著。
孃親的宴期,也差不多到了罷?這麼多的姊妹,尋不得了織女,不知她老人家會怎樣呢。
織女一面胡亂想著,一面隨口哼哼著歌謠,哄著阿大阿二,沒多久,母子三人便都甜甜地睡著了。
牛郎滿臉溫柔地走到床邊,輕輕喚著妻子。
織女翻了個身,睡得更熟了,臉色還掛著一絲笑意。
牛郎替她掖了掖被子,轉身閃了出去。
月光如水,萬籟俱寂,惟有秋蟲兒啾啾地鳴著。
牛郎拾掇得乾乾淨淨,肅穆地站在村外一塊曠地上,手裡捧著張完完整整的老牛皮。
他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天上,一咬牙,捧起牛皮,使勁地吹了起來。
他吹得是如此的用力,月光下望過去,腮幫子漲得通紫,連脖子上的青筋,也一根根突兀地綻了起來。
………【(五) 天上人間】………
天宮,南天門外。(看小說到頂點。。)
張門神倚著石獅子,懶洋洋地用靴子頭,去撥開腳下厚厚的白雲絮;李門神倒拖著方天畫戟,扒著雲洞,不時張望一眼雲彩下面的人間,間或舒開披掛著厚厚金甲的兩條胳膊,打一個大大的哈欠。
“都說天上好,天上好,好個球麼,宮裡宮外,就那麼些熟面孔熟景緻,幾千年下來,看都看得膩味了,張哥,你瞧瞧,這人間才叫有意思,人是人樣,狗是狗樣,瞧瞧,瞧瞧,連那什麼姑蘇城都有八個城門,比咱天宮還多上四個呢!嘖嘖,嘖嘖!”
張門神撓撓頭皮:
“老弟,認命罷,誰叫咱哥兒倆命不好,生下來派了做神仙呢!再者說了,跟那六個門神哥們比起來,咱哥兒倆算得走運了,你想想啊,天宮四門,哪個門有咱南天門的名頭響亮?人間那些凡夫俗子,怕是還道咱們天上就只咱一個大門呢!不說天上罷,就說蟠桃園管摘桃籃子的侍女們,這幾千年來,出出入入的,誰不是大哥長大哥短地賠個笑臉?你還待咋地啊?”
李門神一歪脖子,正待爭辯幾句,忽見雲彩下面,忽忽悠悠地飄上個人來,那人黃粗布連襟,黑粗布草鞋,雙眼緊閉,手裡死死攥著張黑乎乎的東西。
兩門神對視一眼,都樂了:
“嘿嘿,又一個吹牛皮的上來了。”
一眨眼的功夫,那人便已閃過雲絮,趔趄著站到了高高的南天門前,站到了身高丈六,金盔金甲的兩位門神腳下。
“兀那凡夫俗子,幹什麼來的!”
兩門神故意憋粗了嗓門,儘量讓自己顯得威風些。
“我、我走親戚的。”那人扭捏了良久,才用很細小的聲音答道。
兩門神卻彷彿聽見雷公作法一般,不約而同都跳起五六丈高:
“什麼,走親戚!你喝多了?這宮裡住得都是上仙,有你哪門子的親戚!”
那人急得滿臉通紅:
“我真的是走親戚的,我家裡的就是……我們還有兩個小的,都、都是……”
他都是了半晌,也沒都是出個所以然來,張門神不耐煩了,伸手推了他一把:
“去去去,就你這熊樣,也想混進咱天宮去!滾下去罷,下次把瞎話編順溜了再上來!”
那人急待分說,卻偏偏越急越語塞,眼見得要被推下去,他忽地換了副笑臉,探手入懷,摸出兩個大紅皮雞蛋來:
“二位大哥,自家母雞下的,一點小意思,您二位高高手我、我就進去了,我……”
李門神伸手拿過雞蛋,掂了掂,臉色略和緩了些:
“嗯,你小子把咱哥兒倆當什麼人了?讓你小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