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寶藏的影子都未看到,這解藥嘛,自然還得再捂上一陣。” 藍徽容沉默一瞬道:“既是如此,葉叔叔,我想請您先見一位故人。”說著轉身向谷內墓室走去。
仇天行眼神閃爍,跟在她和孔瑄身後,看著她開啟機關,露出洞口,不由問道:“這是―――” “是我母親的墓室,我母親她,便長眠於此。”藍徽容垂下頭,輕聲道。 仇天行‘啊’的一聲,跟在藍徽容身後跳入甬道,大步踏入墓室之中,燭光下,那具黑色棺木如同靜夜中的一道閃電,瞬間劈入他的心頭,令他身軀輕輕顫慄。
他長久地立於棺木前,望著棺前那刻著‘亡母藍門玉氏清娘之位’的靈位,再望向案上平放著的那幅四人笑傲青山圖。畫中,那與自己骨肉至親的兄長,傲骨錚然,眼神凜然中帶著幾許溫雅,默默地注視著自己。
仇天行喉間發出輕輕的‘啊’聲,雙膝隱見顫抖,強自鎮定住,伸手撫上棺木,泣道:“清娘,二十六年前一別,你我再見,不料已是生死殊途,是我對不住你!”
孔瑄與藍徽容默默地看著他,待他情緒稍穩,藍徽容遞過一封信函:“葉叔叔,這是我母親臨終前寫給您的信。她覺得您可能尚在人世,說如果我能見到您,就將這封信轉交給您。” 仇天行怔了一瞬,伸手接過信函,展開細閱,眼中一時歡喜,一時悲傷,一時愉悅,一時又惆悵無比。
看罷信,仇天行對著棺木長久地發呆,忽然低聲吟道:“回首來時蕭瑟意,黃泉碧落存兩處。兩鬢微霜無人識,望斷故園無歸路。”他的聲音隱透著一絲意興闌珊,伸手輕撫著棺木,目光漸漸變得有些柔和。
錯了,清娘,確實是我錯了,但現在,我還有退路嗎?當日走出了那一步,我早已沒有退路了。你今日再來勸我,又怎能挽回兄長的性命,怎能讓所有的弟兄都活轉來,怎能讓我不再揹負這份罪孽?!既然已造下了這惡果,我便只有繼續往前走了,不然怎麼對得起我這二十多年的辛苦籌謀?怎麼對得起這滔天罵名?!
不過清娘,你放心吧,你既記得住當年我對你的好,你的女兒,我自會將她當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看待的。但這寶藏,你勸我放棄,我可得違逆你一次了!
他自嘲似地一笑,眼底閃過針尖似的一點寒光,緩緩抬起頭來:“寶藏在何處?” 孔瑄在心底暗暗嘆了口氣,垂下眼簾,藍徽容不由握上他的手,覺他十指冰涼,知他見仇天行一意孤行,心中失望,卻終不忍將撫養自己之人送上絕路。她暗暗捏了一下孔瑄的手心,聲音卻平靜無波:“葉叔叔可將解藥帶在身上?”
仇天行冷笑著從袖中取出一個瓷瓶,拔開瓶塞,一股馨香溢滿了整個墓室,藍徽容望向孔瑄,孔瑄微微點了點頭。
藍徽容笑著舉起燭臺:“葉叔叔,請隨我來。”
藍徽容在前,仇天行居中,孔瑄在後,三人沿著開啟機關後露出的一條青石甬道向下而行,約摸走了半盞茶的功夫,前方竟是一塊石壁,再無去路。
藍徽容回過頭:“葉叔叔,按我母親所示,這石壁背後就是寶藏所在地,但我和孔瑄找了很久,都找不到機關,正想請葉叔叔一起參詳。”
仇天行行到石壁前,運上內力按上石壁,片刻後搖了搖頭:“機關不在這處。” 他轉過身來,在甬道里來來回回走了十餘趟,眉頭緊鎖,忽然‘咦’了一聲,蹲下身來。藍徽容忙將燭臺放低,仇天行低頭細細地數著腳下青磚,身形忽然舞動起來,衣袂飄飛,飛動間腳尖貫注真氣,不時踏上某處的青磚。他的身形越轉越快,終猛呔一聲,右足急蹬上石壁正前方第三塊青磚,轟隆之聲響起,石壁以一種極緩慢的速度向旁移去,露出一個石室來。
仇天行額頭隱有汗珠,長吁一口氣,站直身軀:“不愧是趙國寶藏,‘玄機妙手’的機關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