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沒有醒,你是不是便站在那不過來了?”
花想容俯下…身,在許執的側臉蹭了蹭,嘆息般道:“好哥哥,你且抱抱我吧。”
許執抬起他的臉,道:“你這是怎麼了。”
“許執,我喜歡你。”花想容低低的道,“你且抱抱我吧。”
許執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一把推開他,掀了椅子,那長長的躺椅在地上翻滾了好幾下才停下來。
花想容後退幾步,沒抬頭便被他抓回來,唇一下子被狠狠的堵住,牙齒磕得生疼。
不適的哼哼幾聲,拍拍他的後背,誰料這人非但不放開,反而抓得更緊,就算是死物,但總歸還是有感覺的。
許執親吻時不喜歡閉眼,花想容臉上任何細微的變化他都能清楚的看見,包括他的妥協。
眯了眯眼,許執放開他的唇,手掐著他的腰,道:“這是你想要的。”
花想容細細的喘著氣,挑著眼角看他,“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許執道:“人鬼終歸是殊途。”
花想容一愣,盯著他的臉,突然就笑出來,笑得渾身發抖,眯成線的眼角滲出淚水。
“沒想到你許執,竟然會在意人鬼殊途。”
勾住他的脖頸,“好哥哥,地獄的酒烈得很,你怎的不來嘗一嘗?”
第十章 道是殊途
許執舔舔他的唇角,道:“我怕我嚐了,從此便醉在地獄裡,再不能嚐到人間的美酒了。”
花想容不答,伸手鬆了許執的腰帶,把那細細的帶子拿在手中,提起那鬆垮垮的下襬,將頭倚靠在他的胸前。
他唱到:“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
許執側耳聽他唱完,低頭看了他半晌,然後托住他的腰臀,將人整個抱起來,朝房門走。
本來就荒涼的地方,沒了人氣便更加的淒涼,徒留那被掀翻在地的躺椅,不知道明日又是何人來收。
那一簇翠竹隨風動了幾下,不知從哪裡飛來的貓頭鷹停在那上頭,金色的瞳孔微微顫動。
“咕咕咕……咕咕咕……”
待那房中傳來聲響,又展開翅膀,在天邊失了蹤影。
李鳶兒照樣還是每天都過來,但不知為何次次都與他們親密是錯開。
花想容見她忙來忙去,也懶得過去搭理她。
今天李鳶兒敲開門的時候,身後跟著幾個帶了大包裹的人,幾人在外頭擦著滿頭的大汗,目光炯炯的看著他。
花想容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幾人半晌,見李鳶兒目光急切,側開身子,道:“幾位奔波勞累,進來歇息吧。”
幾個大漢感激的走了進去,花想容攔住往裡走的李鳶兒,道:“李姑娘這是何意?”
李鳶兒道:“給你和你哥哥添個小屋子。這些人都是從城裡找來的工匠,最多三日小屋便能做好了。雖然快入秋了,但是天氣還是熱的,你和你大哥睡一間屋子也不閒粘糊。”
原來是那日李鳶兒來得突然,更沒有敲門,進了院子便看到許執和花想容從同一個屋子裡出來,便想了這麼個法子,給二人添個小屋子。
花想容笑道:“有勞李姑娘費心了,不過現下哥哥他還在河上,六郎這便去把他叫來。”
說完轉身就走,李鳶兒急急的伸手想要拉住他,“不必的,這件事情不用麻煩你大哥,你就不用……”
聲音戛然而止。
花想容回頭對她笑笑,扯回自己的手。
李鳶兒愣在原地,久久之後看了眼自己的手,喃喃道:“怎麼會這麼涼……”
再抬頭時,哪裡還有半點人影,連那河面上都沒有半點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