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我只送到了未央宮門口,讓浮翠帶著出去了。”柳書君從衣櫃裡拿出一件小棉被蓋在康正帝的腳上,又道:“陛下怎麼不小睡一會兒?”
“不困……”康正帝說著,就打了個哈欠。
看著柳書君一雙麋鹿眼心疼地怨懟了她一眼,她自己都笑了。又道:“早上你們去請安,鳳太后沒有為難楚笑吧?”
柳書君心底多少是有些不悅的,卻還是說道:“明面上的為難倒是沒有,只是鳳太后他們寬慰哥哥的那些話,我聽著都刺心。”
康正帝沒有說話,微微眯著眼,兩眼無神地盯著手中的書,露出一絲絲陰戾的危險氣息。
“臣侍失言了,望陛下降罪。”柳書君趕忙說道。
自他看見過先帝的六皇女——齊王曲宸嵐,對秦楚笑下的威風,已經非常明白自身的身份背景,在這後宮之內的地位了。不管康正帝有多寵他,疼他,愛他,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你說這些話也是實話,並非故意挑撥。再說這房內就你和我,你不必這樣小心翼翼的。我知道你忍不住這樣說出口,也是因為害怕。你剛才說鳳太后他們,這個‘他們’,還包括誰啊?”康正帝拿著書的手已經微微有些用力。
柳書君嘆了口氣,垂下的眼簾漸漸抬起,一雙麋鹿般的大眼又黑又亮,淡然地答非所問:“鳳後出身高貴;慕容修儀母族顯赫;唐修儀濟世救人,有著仁義侯的爵位背景;晨貴人和夕寶林母家世代簪纓;連傛華雖然是庶出,倒也溫婉知禮;蕭寶林……與人無爭;凌美人雖然母家基石深厚,卻置身事外;楚笑哥哥和我的背景就差強人意了。每個人家世背景不同,性格自然也有所不同,陛下不應為這些事憂心煩躁。”
康正帝深吸了口氣,頭靠在柳書君的肩膀上說道:“朕知道你心裡有苦,所以,朕才想見見你哥哥的那個庶女的。”
柳書君不解的側過頭來,問道:“陛下怎麼知道哥哥妻主家的庶女的?”
“遞出去的帖子,都是要尚宮局報給禮部,禮部著人查清楚身家背景的。朕也是才知道,這皇宮不是空口白牙說什麼人都想進來就可以進來的。”
康正帝調整了滋事,坐在柳書君的腿上,頭靠在他胸口,繼續說道:“禮部這一查,有個曾在戶部調任禮部的司吏,就閒話說了那麼一嘴,說這陸員外家的小神童如何了得。朕這不就知道了麼。”
“那,陛下讓御醫去看診就可以了,何故麻煩唐修儀,臣侍倒不是擔心唐修儀誤會臣侍驕縱,而是臣侍著實害怕言官。”
康正帝搖搖手,又坐回軟炕上,杏眼有神地盯著柳書君,說道:“是朕想見見這孩子。”
柳書君雖然聰穎,可是他依然沒有明白康正帝的用意。康正帝看著柳書君一臉不解,便也沒解釋,因為她不想給柳書君空歡喜的希望。
“好了,你好生休息,養足精神,明兒個,咱們去湯泉宮。”康正帝說罷,便起身走了。
柳書君其實大概猜到康正帝的意圖,但是他不確定,康正帝要如何做到從一個得了所謂“癔症”、“咒蠱”的孩子身上下手,從而幫襯扶持柳家,給他一個屏障護身。
柳書君百思不得其解,他越想,越是參不透康正帝的心思手段。這樣閒著去猜度,就生出了一絲害怕,一絲埋怨。可他又覺得,康正帝終究的目的是護著他的,心底不免又生出了一絲甜蜜。
大明宮裡,南宮紫晨抱著曲靖容和南宮虹夕到了清涼殿。慕容淺秋腿上蓋著小棉被正要起身相迎,就被南宮紫晨制止了。
“我聽說孩子在未滿五歲都還靈氣未脫,所以特別帶容姐兒過來幫你看看。”南宮紫晨微笑著說道。
慕容淺秋撅著嘴說:“哥哥還是別要我知道的好,我怕我心裡受不住先知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