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商號上,道:“原來是這些商家在私通山西虜商。”
投靠滿清的晉商八大家在明廷有個別名:虜商。
這些虜商原本就是靠出賣大明,同時為滿清銷贓、輸血而有如今的地位。滿清入關之後,多爾袞以順治的名義嘉獎了這些人,給予皇商地位,全攬了蒙古、關遼貿易。
這些虜商本以為修成了正果,可以品嚐勝利果實了。結果卻發現明軍出奇地擋住了清軍進攻,而且還一日日地壯大起來。眼看就要反攻倒算了。這當然不符合他們的利益,所以他們藉著漢人的容貌,以及在江淮一帶的人際脈絡,再次幹起了打探情報的老本行。
士人中有一類最喜歡吹噓自己手眼通天,這些人往往在朝堂上又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靠著這些人,虜商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得知大明朝堂上許多重要決策。再加上銀彈開路,要弄清各鎮守將、兵力,並不需要太大的功夫。
而以前的錦衣衛、東廠之類,並非真正意義上的間諜機構,說穿了只能算是特務打手,影響力也不會出京。皇帝在地方上的耳目是各地鎮守太監,而他們不會想到去抓姦細,因為毫無油水可言。
可以說,晉商八大家為滿清定鼎中原立下了不世之功。清廷只以張家口封謝他們,還是小氣了許多。
在這個世界,朱慈烺卻是最為重視機密和情報的人。他在前世就經常使用內部或是外部的商業間諜,那還是遊走在法律邊緣的行為。現在可以理所當然地使用間諜和反間諜,哪裡可能放過?他麾下兵力少,全靠充沛的情報才能保證好鋼用在刀刃上。同時也因為兵力少,所以要格外注意軍事機密的安全。
東廠擴張之後,那些大嘴巴計程車人身邊很快就有了各種耳目。他們就像是散發著美味的魚餌。等著大魚前來咬鉤。虜商的探子並不知道已經有人在岸邊垂釣,毫無警惕地游來游去。東廠則按兵不動。將他們的整個情報渠道都摸透,只等皇太子下令動手。
“如今不同往日,軍情不會輕易讓朝堂知道。”朱慈烺道:“就算他們嗅覺敏銳,要想獲知確鑿情報也是千難萬難。這些商家先監控著別動,我還需要借他們之口傳播些訊息出去。”
明軍三十萬攻打保定、天津的訊息就是透過這樣的渠道送出去的。
洪承疇開始並不相信明軍能聚集起三十萬大軍,但他看了商家們送來的糧草呼叫憑證。以及民役的徵發人數,默默一算,說不定還真有三十萬!這也是因為明軍走精兵路線,單兵補給量是滿清甲兵兩三倍,尉級軍官就已經達到了巴牙喇的水準。
在一個點上得到了驗證。對於其他同樣渠道送來的情報就會有所輕信。所以訊息說明軍的主攻方向是東部戰線,戰略目標是山海關截斷滿清退路的訊息,也不得不讓洪承疇有所準備。
……
“早在孫子那時候就說要會用間,我朝真正用間,卻還是從皇太子殿下開始的。”劉若愚坐在堂上,看著丁奧畢恭畢敬的站在身邊。太監的記名關係,就跟師徒關係沒甚兩樣,處得好的還真是情同父子。
劉若愚雖然有個侄子,但對於侄子的資質卻看不上眼,反倒對這個丁奧頗有青睞,閒暇時也願意多教一些。丁奧也是待他如父,從真定行轅一回到濟南,首先就是拜見劉若愚。
“你要牢記一點,咱們都是皇太子殿下的私人。”劉若愚清了清喉嚨:“何謂私人?乃是至私至密之人!時時刻刻都要分清裡外,該做的事就得做,不該做的事打死也不能做。”
“是。”丁奧原本話就不多,在劉若愚面前更是出言精煉,惜字如金。
“你知道?”劉若愚眯起眼睛,笑問道:“那你說說,劉肆御前失儀之事,咱家為何要出頭?”
丁奧的確不知道。當時他知道劉若愚因此事去找東宮,就心存疑惑,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