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劉若愚有些老糊塗。一方面自己這邊是效忠東宮的,帝后那邊只要面子過得去就行了,哪個身居高位的太監真把皇帝皇后當回事?另一方面,東宮擺明了是會偏袒劉肆的,甚至因此而表明一些態度,何必送到刀口上去?
劉若愚見丁奧沒有反應,解說道:“殿下看似雲山霧罩高深莫測,其實是個單純少年。他胸中別無他物,只有一個澄清天下的大志。在此之下,便是一步步要走的路。他不管地上是泥坑還是石子,只是以最為有效的方式跨過去。所以他行事只有‘邏輯’,沒有‘人情’。這點上啊,你看看殿下只寫《邏輯》不寫《人情》就明白了。”
“孩兒是在讀殿下的著作。”丁奧心道:你還是沒說為何要做那種事……
“既然讀了,就得會用。”劉若愚道:“事情本無對錯,關鍵是其中的邏輯關係。咱家去哭那麼一場,正是捋順了這個關係。因為咱們是殿下私人,所以要替殿下哭,替殿下笑,替殿下難過,替殿下高興,替殿下有人情冷暖……至於是否得罪人,有用或是沒用,那都是無關緊要的事。
“其他王之心、王平那些人,能想到麼?他們只想到了這事做得對不對,漂亮不漂亮,卻忘了‘皇太子私人’這一身份。”
丁奧聽了醍醐灌頂,一下子就抓住了身為“私人”的要訣。
“但你也別以為只要真心為皇太子殿下籌謀,即便做錯了事也沒關係。”劉若愚口風一轉:“殿下天縱之才,乃生而知之者的聖人之姿,自然是有傲氣的。你看《百鳥朝鳳圖》,為何仙鶴能站在前頭,烏鴉連影子都沒有?”
“是。”丁奧心中一緊。所謂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天才很難容得下蠢材。
劉若愚說了那麼多話,也覺得累了,道:“東廠以前在魏閹手裡名聲不好,你行事還要謹慎小心。最好跟錦衣衛那邊學學,你看他們有聲音麼?許多事能借警察之力的,就讓警察出手,所謂間也好,諜也罷,無非就是個‘密’字。”
“多謝公公教誨。”丁奧俯身拜了下去。
“殿下雖然沒有明說定王的事,卻也不能輕忽。”劉若愚端起茶盞:“咱大明朝又不是沒有過先例。”
丁奧應然,告辭而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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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零九 忽聞羽檄傳來急(九)
朱慈烺是真心沒有把小孩子的一句話放在心上。只要他不死,那兩個弟弟就不可能有半點機會。之前或許還有朝議的壓力,讓朱慈烺不得不小心謹慎,以免弄得天怒人怨。現在自己手裡的軍力一天天擴張,就算其他軍閥聯合起來,都未必能擊敗自己,這種情況下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換言之,只是因為維護現在的制度能給他帶來更大的收益,否則他甚至可以連遊戲規則都一起改寫。
當前最要緊的還是北直戰事。
此戰的戰略目標是佔領保定府和天津衛,因此在情報戰上故意洩露了“明軍以山海關為目標”的虛假訊息。只是洪承疇還沒有對此做出明顯反應,為了避免被他試探出來,所以東線的近衛二營仍舊以防守姿態面對清軍。
西線的近衛一師更加展現出近代軍隊的優勢,在野戰和攻城上皆能大出風頭。
在冷兵器時代,士氣是決定勝負的關鍵。為了提高士氣,從古至今有各種手法,比如愛兵如子,比如同甘共苦,比如屠城大掠,也比如信仰教育。東宮有訓導官和道士,以傳統美德和宗教導引雙管齊下,輔之以現實利益、集體榮譽、個人激勵……士氣高昂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崇禎十八年八月二十一,近衛一師第一營攻克慶都,如同匕首直刺保定的心臟,從斜後側威脅清軍後路。現在就連朱慈烺都不知道蕭陌會怎麼走,是直接攻打保定,還是斜向進攻洪承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