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輕輕嘆了口氣。
許時斌是從京都大營出來的;和出身金吾衛的商少羽並不怎麼熟;但是卻對同樣出身京都大營的溫玉珂早有耳聞。都是些不怎麼好的傳聞;無外乎就是紈絝們常有的那些破爛事兒。按理說不該傳的這麼洋洋灑灑的;畢竟也不是什麼稀罕事兒。
但是嘛;也不是不能理解——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啊!何況溫玉珂有那樣一個厲害的繼母;他隱隱約約的這樣想著。然後他就看到了溫玉珂那驚人的一刀,忍不住小小的“咦”了一聲。
“很意外?”紀啟順驟然開口。
許時斌可是沒想到這位上司會和他搭話,愣了片刻才咂著嘴反應過來:“是挺意外的。”各種意義上都很意外,他這樣想著。
紀啟順動都沒動一下,眼神一刻不錯的盯著溫玉珂等人,聲音卻異常認真:“溫玉珂這個人,有一股狠勁。”
許時斌想了想,覺得紀啟順這句話裡的意味太多了,於是也懶得多想只是簡單而又老實的“哦”了一聲。
卻沒想到這次紀啟順倒是回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道:“你這個人卻又太老實了。”
許時斌愣了愣,然後露出一個老實的笑容道:“我也這麼覺得。”
紀啟順也笑了笑:“這樣倒也不賴。”然後便回過頭去,又恢復了之前的表情。
後來,當金兵和商少羽、溫玉珂等十二人打成一團的時候,有很多人都看不下去,請命前去支援。但是都被紀啟順駁回了,用的都還是那句話——“還不是時候。”
其實許時斌挺好奇的,到底什麼時候才是時候?但是他沒有問,因為他覺得只要一問出口,他會得到的只有“還不是時候”這句話。明知道是不可能得到答案的事情,許時斌是不會去白費力氣的。
當眾人幾乎要以為“那個時候再也不會到來”的時候,紀啟順驀地站起身來,從許時斌的手中拿過弓箭,然後一箭射死了一個金兵,正中眉心。
她就那樣自然的站在草木中間,似乎她本就該站在那裡,說:“你們被包圍了。”
許時斌在心裡吹了聲口哨,心想,真是威武的出場。然後他看了看身後的幾十個兄弟,又想道:包圍?什麼時候他們包圍金兵了?他吞了一口唾沫,看向紀啟順,無聲的道: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真的好嗎?
紀啟順沒有聽見許時斌的心聲,她隨手將弓箭往後一扔,狀似非常悠閒的向著金兵走去。
金兵首領如臨大敵,大手一揮喝道:“弓箭手!”十幾個士兵應聲從身後的箭囊中抽出了羽箭架在弓上,只待一個指令就能將敵人射成篩子。
“閣下如果不想將性命交代在這裡的話,就請止步於此吧。”金兵首領眯著眼睛,揚聲威脅紀啟順。
見識過紀啟順本領的商少羽忍不住捂住眼睛,實在是不想看金兵首領的蠢樣了,雖然曾經……他也蠢過。
紀啟順置若罔聞,一步一步走得雖不多快卻非常的堅決,連臉上不鹹不淡的笑容都絲毫未變。
但是這樣的堅定卻讓金兵首領覺得受到了侮辱,他冷哼一聲“不知死活的小子”,重重的將手向下一斬。隨著他的動作,幾十只羽箭離弦向著紀啟順的方向飛去。
紀啟順從腰間捻出一張符籙,輕笑一聲:“不知死活的金賊。”話音未落,只見她一掐指訣,手上的符籙便化作一道清光,從她身週一繞。那些羽箭,只要一到離她五步的地方,便一一乒乓落下,恍若撞上了看不見的牆壁。
金兵首領自然是十分震驚,嘴唇開開合合好幾次才終於說出了話:“你……你到底是什麼鬼東西!”聽得商少羽扶額不已,第一次見識到的時候他倒也想這樣問。
紀啟順雙手負於背後腳步絲毫未亂,她彎彎嘴角,笑道:“我可不是鬼東西。”說話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