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朗強行進屋。“你知道你先生經常去一家叫做‘貓眼’的酒吧嗎?”
“‘貓眼’嗎……?不曉得……,不過我聽刑警說過,外子好像經常去銀座的酒店。”
“你聽過佐伯香裡這個名字嗎?”
“佐伯小姐嗎……?不清楚。”她偏著頭。
“那麼,神崎充呢?”哲朗注視著她的表情問道。
泰子搖了搖頭,答道:“沒聽過。”她好像瞬間睜大了眼睛,但或許只是心理作用。
“這樣啊。”
“請問,他們怎麼了嗎?”
“不,我還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他們怎麼了。對了,”哲朗假裝看手錶一眼。“我能不能跟你借用電話呢?我把行動電話留在家裡忘了帶出門。”
“啊,請進。”
“不好意思。”他說完就走進屋內。糕餅的包裝馬上就被拆開了,將太正在吃煎餅。
哲朗站在電話前,擋住泰子的視線,不讓她看見自己手邊的動作。他快速地掃描過操作面板後,假裝按下數字鍵,其實是按下了重撥鍵。顯示在熒幕上的號碼,並非來這裡之前,記在腦海裡的戶倉佳枝住處的電話號碼。
他想要再按一次重撥鍵。最近的電話能夠記錄好幾筆撥出的號碼。他肯定假如泰子和佳枝間常常聯絡,記錄的號碼中肯定會有佳枝家的電話號碼。
但是他發現自己看過顯示在熒幕上的號碼,因而在按鍵之前停止了手指的動作。那並不是佳枝家的號碼,而是出乎意外的人的號碼。
4
手錶的針指著晚上十一點多。哲朗又點了一杯黑啤酒。他一個人獨佔一張圓桌,其他四張桌子,各坐著兩、三名看似上班族的男女。這家店以女酒保的高超調酒技術而聞名,就連非假日也是座無虛席。
當這裡正要將服務生送上來的第二杯黑啤酒就口時,早田開啟左右對開的門走了進來。他身穿黑色皮夾克,脖子上戴著一條灰色圍巾。
“你等很久了嗎?”
“不,一下子而已。”
服務生前來點餐。早田一面除下圍巾,一面點了一杯Gin Bitters。
“這是理沙子愛喝的酒。”哲朗試探性地說道。
“所以我才點的啊。”早田咧嘴一笑,將皮夾克掛在高腳椅的椅背上。“天氣真的變冷了。你不用去北邊嗎?”
“北邊?”
“採訪滑雪或滑雪板的比賽啊,最近有很多賽事吧?”
“嗯……,可是,唉,那不是我擅長的專案。”
“挑精揀瘦的話,會生存不下去喲。”早田拿出香菸盒,用Zippo打火機點火。哲朗想起了從前流行帶Zippo打火機去滑雪場。不過,當時哲朗自是不用說,早田也不抽菸。
“我來這裡的路上,試著做了各種想象。”早田邊吐煙邊說。“你究竟找我有什麼事?應該不會是要討論舉辦同學會,所以果然是關於那件事吧。不過,我不知道你找我出來的理由。就像我說過的,我並不打算協助你,反倒希望你抽手。你不可能不瞭解這一點吧?”
哲朗沉默不語。他還在猶豫,該怎麼向這名強敵開口。
服務生送上Gin Bitters。早田舉杯,哲朗也拿起黑啤酒的杯子。
“高倉最近如何?還是四處奔波嗎?”
“是啊。”哲朗點了點頭。“老實說,我們分居了。”
早田將香菸夾在指縫間,手停在半空中。
“我可以問為什麼嗎?”
“沒有特別的原因。或者該說,我不太清楚原因是什麼。理沙子提議分居,而我也同意了。事情就是這樣。”
“提議分居應該有她的理由,而同意分居應該也有你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