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為什麼呢?花鳶明明能背出那些口訣,花洗心也和他做了交易,為什麼花鳶會翻臉不認賬?
其實,在花洗心手刀劈昏花鳶之前,最後摸摸她的腦袋的時候,迅速的,用僅有他們兩人聽到的聲音,說了一句話,那句話是‘不要告訴他口訣,你吸他的內力助他散功,讓他為你驅使。’
花洗心說這句話,一來是告訴花鳶,此人不可盡信,二來是告訴花鳶,控制沈青愁的辦法。
只要不告訴他心法口訣,而讓花鳶去吸取他的內力,之後由她練化,或者散功,這樣一來沈青愁就不得不受制於花鳶。
花鳶在,他在,花鳶不在,他遲早要真氣暴脹而死。
所謂十個指頭有長短,人心總是有偏向,明明兩人都是他的子女,他的一顆心卻全向著花鳶,此時花鳶還不知道,她和沈青愁的關係,若是知道,必然也會覺得,花洗心對沈青愁,委實太過分了。
“你若要散功,我幫你匯出內力就是,但心法口訣,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為什麼!”沈青愁生氣了。
“因為我不相信你。”花鳶抬起小臉看著他,道:“你救了我出來,但我也救了你一命,算起來該是兩不相欠,且之前你和我爹有約定,可我從頭到位都沒同意過,是我爹答應你的,你就該找他去要心法去。”
“你……你……”明擺著是花鳶打算賴賬,沈青愁恨得牙癢癢,一把將手上的兔肉摔在地上,喝道:“你敢不認賬,這世道變了,連小娃娃也如此險惡,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沈青愁,你終於要察覺了嗎,花鳶的確與普通小女娃大不同,會有普通小女娃在失去唯一親人之後,表現得那麼壓抑又冷靜嗎?會有普通小女娃遇到黑店那種危險的時候,能那麼快做出反應,帶著昏迷的他全身而退嗎?會有普通小女娃能一個打得人家三個成年人屁滾尿流嗎?
沈青愁因邪功殺人攝取內力,所以自覺如怪物一般,而實際上,花鳶即便什麼都不做,就已經是個比他更怪的怪物了。
火裡的兔肉,早已飄香,花鳶抽回樹枝,望著沈青愁露齒一笑,將樹枝插在土裡,道:“那你就殺吧,我等你。”
沈青愁受不了明明稚嫩的臉上擺出雲淡風輕的模樣,越看越覺得刺眼,於是恨恨的拔出寶劍,抵住花鳶的的脖子。
第十九章
花鳶伸出兩隻的小又白嫩的手指,避開鋒芒捻住劍身,沈青愁便感到,劍的另一頭,彷彿被牆壁擋住了一般,於是他行體內的真氣。
沈青愁不甘示弱,手上更是用力,花鳶的兩指如鉗子一般,夾得緊緊。
這是兩個孩子之間,意氣之爭的較量,漸漸都怒上心頭,雖然花鳶天生神力,但終究修為不夠,很快落了下風,逐感吃力,不覺皺起眉頭,而劍尖慢慢的離她的脖子越來越近,最後,在即將刺入她面板的時候,沈青愁收手了。
他將寶劍入鞘,朝著花鳶翻了個白眼,冷哼一聲,走到一旁撿起剛剛摔在地上的兔肉,撕去佔了泥土的皮子,悶悶的啃了起來。
他不高興,很不高興,所以他狠狠的啃著兔肉。
這場意氣之爭,花鳶不敵沈青愁,可是另一場內心之爭,沈青愁卻不敵花鳶。
他到底還是不敢殺了花鳶,那對他而言,不是找死麼,他又不是傻小子。
“其實你也不必惱,惱也沒有用,我不過是個舉目無親的十歲孩童,所為的不過是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活下去而已,我不如此,又能怎麼辦呢?我一個人在外流浪,終究是太危險了,既然與你相遇,便只得仰仗你,別無他法,你只當是運氣不好吧……或者這樣,我爹說我必要時可以去求助我的外公,你護送我去,待事成之後,我將下部心法傳給你,而此段時間,就讓我來匯出你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