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都是花洗心直接將修羅經的內力哺給她,她並沒自己練化過,因而初次依法行氣,也在摸索之中,難免費了點時間。
待她完畢,沈青愁早已經和衣而睡,她也打了個呵欠,找了個離火堆不遠的地方,將衣服裹得緊緊,也睡了去。
沈青愁那日自林間醒來,身體舒暢許多,體會了花鳶的好處,雖然他更想學會修羅經的下半部,奈何無法,只能接受現實。
他要帶著花鳶去找昭南王,於是一路往南,行了四、五日,在玉溪鎮上落了腳,玉溪鎮南北交通便利,雖是小鎮,卻並不冷清,他們在此地停了下來。
這段時間,花鳶為他匯出混亂的真氣,已經盡除了七七八八,他的經脈暢通再不受堵,功力也有不小精進。
這一次,他要求在玉溪鎮停下來,因為他“餓了”,需要再吸取真氣。凡是練修羅經者,經脈以詭異的路徑逆行,功法與其他武功內經大不相同。
打個比方說,一條河流自東向西,你偏偏要讓它自西向東,背道而馳,那麼就需要在“西”的盡頭,有強大的衝擊,導致水路逆行。若放到人的經脈上,也是如此,人的自身原體,是無法產生那股衝力,因而不得不借助外力,便是補充現成的內力,這也就是修羅經必須吸納內力的源頭。
因此,修煉者才會不可抗拒的想要吸納內力,而如果強行按耐住不去吸納,那麼將會遭遇已經生成的魔功反噬,經脈寸斷而亡。
沈青愁和早年的花洗心一樣,四處“作案”,只是他更為小心,凡是被他吸取功力而死的人,必然會將之毀屍滅跡。
他和花鳶坐在路邊茶棚,桌子上沏著一壺茶,他的眼睛不住在路上行人中流連。花鳶見他這幾日古怪,隨後也會意了過來,知道了他想幹什麼。
當他的眼睛看著一對騎馬的青年男女,男的生的俊秀,神色溫柔,女的生的秀麗,含情脈脈兩人身上各配著一柄劍,一看就是武林中人,他們雖然處於鬧市,偏偏給人一種旁若無人的感覺。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婚……會遭報應的。”花鳶壓低聲音,卻能吐字清晰,重音在“報應”二字上。
沈青愁嘴角抽了一下,眼睛轉了過去,望到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漢子身上,漢子一身勁裝,腰間別著一把九環大刀,走路生風。
“這把年紀,娃兒都有好幾個了吧,你看他手上還拿著一柄小木刀,可是在貨攤上買給娃兒玩的?哎……他們可知道,以後再也無法看到爹了。”
沈青愁看去,那人手上果然握著一把小木刀,居然也是九環的樣式的,想著,若他真有幾個孩子,一把刀拿回去,孩子們是不是要搶打起來——呃,沈青愁神色一僵,極是鬱悶,自己想這做什麼。
再而,他的眼睛在行人中尋找,排除那些對他而言沒用的普通人,最後看到一個大約十八九歲的騎馬而過的少年,那少年的打扮,頗有武當之風。
年紀太年輕了,修為肯定很單薄,食之無味礙…他有些苦惱和遺憾,後又一想,這到底是武林大派中人,說不準人家天資過人,又自幼習武呢?
正在他幻想出一線希望的時候,又聽到花鳶道:“這麼年輕,能有幾年的修為……”
“夠了!”沈青愁起身而吼,神色大為惱怒。
第二十章
他們正在街道上,因而他一聲暴吼,惹得行人紛紛側目,見之在向一個小女童發脾氣,不免面露鄙夷之色。
沈青愁不知是羞還是惱,面色漸漸發紅,兇狠得瞪了一眼花鳶,氣呼呼的起身就走。
花鳶見他走了,也站了起來,隨在身後。
“二位,等等,還沒給錢呢!”小二連忙追了上來,花鳶年幼,沈青愁年長,他自然是攔住沈青愁管他要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