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我也想念你。」看到腫塊比昨日更紅更專,氣得眼淚情不自禁淌下。
那頭關世清聽得女友飲泣,深深震盪。啊!原來她愛他。「萼生,萼生,你要我來?」
「不,不。」
「我立刻去辦手續。」
「不,你聽我說——」這傻小子。
「為汁麼要壓抑自己的感情,為什麼不敢抒發出來?過十年八年,青春一逝,機會不再,一定後悔。萼生,我知道該怎麼做。」關世清竟結束通話了電話。
「喂,喂!」
萼生也不再去理他,自顧自下床梳洗叫早餐換衣服。
旋開水龍頭,伸手接著冷熱水,才懂得感激現代生活。
有人敲她的房門。
「誰?」她揚聲,千萬不要是旅遊協會人馬,她今日沒有精力聊天。
「劉大畏。」
萼生一急,順手抓一方紗頭巾,蒙在頭上,才去開門。
險些兒不認得劉大畏,為了方便出入酒店,他修飾過了,頭髮往後梳,露出一張開朗的長方臉,短袖襯衫與長褲均十分整潔,腳上是雙新球鞋。
「還沒有好?」又說:「嘩,一個人住雙人大房。」
萼生煩惱,「似個大麻瘋。」
紗巾是黑色的,印著一隻只蝴蝶,小劉依稀可看到萼生五官,感覺奇突,似蝴蝶停在她臉上。
「我給你帶來了黃糖生薑湯,這是我家土方,一喝風疹就好,你要是不敢喝呢,我也不怪你。」他取出一隻保暖壺放桌子上。
萼生一向把所有土方當巫道,可是今天想法完全不同,她開啟壺蓋,一口氣骨朵骨朵,把薑湯喝光,土方洋方,治得好病的均是良方。
小劉十分高興。
早餐來了,他一貫讒嘴地看銀盤上的食物。
萼生微笑,「我只要咖啡,餘的請你。」
她說話的時候,口氣噴在紗巾上,它便揚一揚,小劉很喜歡看,又不好意思盯著瞧,故低頭大嚼。
「有沒有後悔?」他老氣橫秋地問她。
「才沒有。」鬥嘴硬。
小劉看看她,「你今天不出去了吧?」
萼生氣餒,「打敗仗,無話可說。」
他忽然要求;「你把蓋頭掀開我瞧瞧。」
不知恁地!萼生居然馴服地掀開紗巾。
只聽得小劉鬆口氣,「好多了,立刻見功。」
萼生取過鏡子,說也奇怪,只見臉上累累腫塊已經漸漸平復,她不由得重重籲出一口氣。
小劉說:「你休息吧。」
她叫住他,「明早我要用車。」
「十點正,我在大門口等。」
萼生感激他,想給他小費,不知恁地,出不了手,稍一遲疑,劉大畏已經出門去,這時候,她才想起,她還欠他昨天的車資。
靜下來,萼生開啟日記,她這樣寫:書店內陳列出售的書全已經過洗滌檢查,總算償了一些人的心願,一直以來,有人都認為政府應當管制書報雜誌,以免造成太雜太亂局面,什麼才是對青少年有不良影響毫無價值的書刊?現在好了,統統禁掉,連自以為廉潔嚴肅得可以過關的作者也一併遭到犧牲……
本來應當受市場淘汰的印刷品此刻由上頭控制,變成毫無選擇餘地,選擇就是自由,人們已經失去閱讀的自由。
萼生擲下筆。
過一會兒,她又寫:短短十天訪問,時間已不敷用,我竟患敏感症,被逼躲在酒店房內,太悲哀了,怎麼告訴上司,如何向他交待?
扭開電視機,剛剛聽到新聞報告:「廣深珠公路六十億融資,計劃以美元貸款為主……」
萼生又寫:這個都會似一個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