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友梅昨日去了兄嫂家中,天黑回來,一早起來才聽說了昨日的事,看到香芷旋,忍不住的笑,“怎麼,昨日本色示人了?”
“是啊。”香芷旋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道,“還是你瞭解我。”
錢友梅笑意更濃,“我應該是比別人更瞭解你一點兒。”以往香綺旋是怎麼說的?那隻黑心小狐狸,給惹急了就是個瘋子,什麼事都敢做。所以,喝斥襲刖算什麼?小事一樁啦。她偶爾會憧憬一下,親眼見到香芷旋真正發飆的場面。
香芷旋問她:“鋪子裡的生意好些沒有?”
“好多了。”錢友梅由衷笑起來,“起初因著國喪的緣故,幾個月都賠錢,現在總算是能盈利了。”
“好歹有個事情忙著,這最要緊。”事情過去了,香芷旋才與錢友梅提起以前的擔心,“那時真怕你鬱鬱寡歡一輩子,連帶的讓安哥兒也受影響。”
“不會。我這麼心寬,哪兒能為那麼個人毀了一輩子。”錢友梅笑容明媚,不無感激地握了握香芷旋的手,“你從本心為我和安哥兒好的時候,我都知道。”
香芷旋沒正形,“嗯,我要是從本心得罪你的時候,你更知道。”
錢友梅哈哈地笑,“那還用說。”
她們兩個說話,反而一點兒顧忌都不需有,很自在。
這天下午,趙賀回來了。香芷旋讓他得空去找襲刖一趟。
兩個人在外院說了一陣子話,應該是商議好了說辭。過了兩日,蔚氏找趙賀問了一些話,打那之後,眉宇間時隱時現的不快完全消散。
寧二孃那件事,蔚氏顧及著婆婆妯娌,沒好意思鬧到明面上,背地裡一定是好好兒整治了襲刖一番——連續幾日,襲刖都是滿臉沮喪。
香芷旋抽空去了夏家,與樊氏說了一下午的話,回到家裡,襲朗的回信到了。
他與她說了說自己身在何處,一切都好,對秦家的事只說他已安排人傳話,叫她不要掛心。
香芷旋數了數字數,二十多個。
嗯,有長進了。她還以為他又要十來個字充一封信呢。
他寫信想必是多年來言簡意賅已成習,她不勉強他,自己寫信卻不會學他。寫了整三頁,兩頁都在說元寶的趣事和它對他的想念,末一頁說自己和家裡的人都很好,最後叮囑了他幾句。
回頭看看,這封信有點兒不倫不類的。她不管,轉手交給外院的管家送出去。
他不在家的時候,她多了一個習慣——趴著睡。怎麼形成的,她也說不清楚,起初只是無意中覺得這樣舒服些,能快點兒睡著。後來就莫名其妙的只能這樣才睡得著。
好習慣需要長期堅持才能形成,所以她想,這一定是個壞習慣。
沒幾日,寧三老爺親自來了襲府一趟,告訴寧氏:寧二孃已禁足,寧三太太也要每日去跪半日祠堂。隨後滿臉愧色的說是自己治家不嚴,才會出現那等事情。
寧氏有些意外,“你怎麼知道她們做過什麼的?”兩個人沒道理自己招供的。
寧三老爺道:“這幾日她們也不張羅著來找你說話了,倒是有機會就問我元娘到底住在哪兒。我心裡奇怪,尋機問了問那日隨行的兩名丫鬟,這才聽說了。依著性子,是真恨不得把她們關到家廟去!”
寧氏忙道:“那可不行。”
“的確不行,”寧三老爺道,“不是時候。”
兄妹兩個難得坐在一起說說話,寧氏也就開誠佈公,將自己覺得三嫂為人處世上的一些不足之處合盤道出,總要讓當家之人心裡有數才是。
寧三老爺說起這些就搖頭苦笑,“管不了她,但是兒女的婚事一定是我來定,再找人盯著她們別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