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混沌之氣,它呼風喚雨,強大的靈力震撼天地。
槐薌終得雨露,丘昃也終得潤澤。
沽月汐,此命是你救,我一生欠你。——槐薌笑得苦澀。
她只是憶起了丘昃的日子,她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個圈。
再看眼前的林逸之,心裡只剩悵然。
只有那樣的女子,才能與你廝守……
林逸之睡得安然,比起從前,他已消瘦了不少。
槐薌守在一旁,她睡不著,她害怕自己會一睡不醒——她倚靠人血長成人形,急速的成長使壽命急劇縮減,縱使沽月汐救了她,也只是延緩了時日。她終究要死,終究會死……
槐薌安靜的看著眼前的男子,誰能知道她有多麼害怕……她多麼害怕死去,便再也見不著他了……
林逸之……林逸之……她是不是也有著和我一樣的害怕呢?……她一定是比我更害怕吧……
因為她站在你面前,你卻認不出她……
她一定很害怕……
——門外有腳步聲傳來。
槐薌站起身,心思憂慮。這些天林逸之幾乎沒有休息,現在好不容易睡下,又有什麼緊急軍情?
腳步聲果然在門前停下來,槐薌惟恐那人叩門會驚醒林逸之,便急忙走過去,將門半開。
門外人是趙旬。
“啊……屬下見過蓮妃娘娘,娘娘萬福……陛下是否已經睡下了?”
槐薌看了他一會,將門又開啟一些,使趙旬能看到屋內的林逸之。趙旬稍稍側頭顧盼,看見床上休息的林逸之,不禁皺起眉頭,似乎頗為傷神。他轉頭又對槐薌說道:“屬下斗膽,……懇請娘娘為屬下通傳……屬下有軍情相告。”
槐薌搭扶在門上的手緊了緊,她咬著唇神色哀傷。她自是明白,這一仗對林逸之意味著什麼。
落寞的鬆了手,轉了身,槐薌慢慢步到床塌前,輕輕推了推林逸之。
林逸之醒過來,頭痛欲裂。他一手扶著頭坐起,雙眉緊鎖。
趙旬走進來,低身道:“陛下,……東諸軍的動向有問題。”
林逸之猛地警覺的看向趙旬。也忘記了頭痛。
“什麼時候的事?”
“今日清晨。”趙旬答道。
林逸之披衣下床,“他們往哪個城去了?”
“陛下……我們拿下的城池都固如金湯,前方探子傳報,伊南莎…瀧發派一小隊士兵去了海岸,清晨回城,惟恐他們又設圈套,所以特來通傳。”
“海岸?……”林逸之擰眉深思,“是不是去接應他的海船大軍?”
“東諸的海船一艘未歸,……屬下想這其中是否有些蹊蹺……”
林逸之想了想,道:“你下去召集各隊軍將,詳議此事。我馬上就到。”
“屬下遵命。”趙旬退下。
槐薌看著林逸之披上外衣,穿上深靴,微理髮辮後,於案頭取下自己的劍,便徑直出了門去。
彷彿這屋裡本沒有人,本沒有她。
他眼中本無我。昨日是,今日是,明日也將是——
他眼中只有伊南莎…瀧。
槐薌無力的坐下,她哭笑,覺得有些乾渴。起身走至桌案,一手端起茶杯,一手提起茶壺,瞥眼看見一旁放著的茶葉。
她不懂茶。她知道林逸之每日晨起後便會飲上小半杯,今天走得急,也就沒有理會。
槐薌拿起茶葉紙包,開啟,植物的氣味撲鼻而來。
她微微皺眉。只是些死去植物的屍體,人卻拿來飲,拿來品,真有意思……
她輕笑兩聲,拈起些茶葉丟進杯裡,沸水澆注,一壺暖茶。夏日裡喝這個,只怕是會覺得燥熱辛苦吧。槐薌稍吹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