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股權者。都有優先購買東海國中各大作坊股權地優先權。這些作坊。包括車坊!船坊!玻璃工坊……以及香精工坊!”
眾人腳下地地庫中。燈火依然搖曳。
在大驚過後。陳正匯很快便恢復了平靜。臉上看不出絲毫異樣。只是在晃動地燈火中。卻是有些忽明忽暗。
陳正匯與趙瑜君臣相處這麼些年。趙瑜若有什麼決策。就算不明說。他也很快便能看透內裡地詳情和趙瑜地用心。趙瑜此舉。不外乎收買人心。把只屬於自己地財源分給東海國眾。同時再把對岸地官宦豪紳都拉上東海地船。日後地行動必然會少去不少阻礙。而召集那些海商便是第一步。
此法不可謂不佳,只是……有些操之過急,也未免太大方了點。
作為東海國相,他很清楚趙瑜要賣掉的那些產業有多少價值。香精、玻璃、車船等工坊每年給東海帶來的財富遠比幾十萬農戶要高得多,而鐵場、銅場則是東海國的根基所在。而且這些工坊礦場的產值每年還在不斷高速增長,賣掉這些,等於是賣掉一群會下金蛋地雞。至於東海錢莊,更是掌控東海財稅關鍵,比起有名無實地戶部尚書,東海錢莊總掌櫃陳秀安才是東海國真正的計相。
不過陳正匯也更清楚,趙瑜所要發賣地這些產業都是東海王名下的私產,如何處置並不需要經過他這個國相地同意——蔡後、陳妃比他更有資格說話——趙瑜既然說出了口,便代表他已經下了決斷。但趙瑜所說的作為東海之主,整片天地都是我的,沒必要營於錙銖這句話,卻讓陳正匯很不以為然——一旦這些產業發賣出去,其出產所得,可就不再姓趙了。
在大宋,官產私產析分得很清楚。這個時代雖然沒有什麼物權法,但出自於唐太宗《大寶箴》的那一句:以一人主天下,非以天下奉一人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子民的財產並不是君主的,而天下財稅也不是給皇帝享用的。
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是說得好聽罷了,天下的土地只是受天子管轄,而非天子私產。雖然被稱為官家。但官產卻不是皇帝家的,就算皇帝也不可能把官庫當作自家的錢包來揮霍。
皇帝可以把皇家名下的田地、莊園、府邸賜給臣下,但他卻不能把隨意把百姓地土地收歸自用——當年太宗皇帝要擴建宮室,便是因為宮城邊的百姓不願動遷,而最終放棄。
官產,包括田地、屋舍——一般都是沒有了繼承人的絕戶或是犯罪被罰沒的產業——不論是發賣、還是租給他人,所得的收入,都歸入官庫。天子要想動用。除非政事堂同意,但一般來說,卻都會被宰輔們噴上一臉唾沫星子。
而在東海國,也並無例外。趙瑜一家的開銷皆是出自於內庫,至於官庫,則是用來支付軍費,官吏的俸祿以及各色行政開支。以天下財稅濟一人之用,乃是昏君所為。或者說會這麼做的必然是昏君——北面地那位正是如此。雖然陳正匯相信這個道理趙瑜應該是一清二楚,但畢竟早前未立國時,東海的一切都是趙瑜私產,保不準他還留有什麼誤會。
“大王!錢莊的利潤和這些工坊的產出都是內庫收入的主要來源,少了這些收入,只靠每年幾十萬貫的錢息,支撐義學的開支都有些勉強。官中、軍中的年節賚賞怎麼辦?戰後地封賞又該如何處置?”陳正匯神色嚴肅,提醒著趙瑜,一旦這些工坊都賣出去,最大的問題便是財政收入銳減。雖然這些產業每年的產出都是歸入趙瑜的私庫。但畢竟趙瑜是極大方的君主,國中的教育、年節時的賞賜、戰後地封賞,皆出自於內庫。若是少了這些財源,趙瑜拿什麼收買人心。
趙瑜搖頭:“先生只記得少了錢莊和作坊,內庫收入會減少。卻不想想開辦新的錢莊會給我帶來多少收入。有了深入對岸的視窗,有了大宋的億萬百姓,每年鑄幣的錢息可就不只是三四十萬貫了,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