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點地船長和水手都找不到。
這樣的情況下,也只能選擇安撫!
幸好東海不是沒有弱點。大宋是東海最大地財源,而最近還聽說東海人興辦的錢莊又在沿海各港設立分號。只要抓住這兩點,趙瑜再狂,也得給我老老實實地!
蔡攸見趙瑜拜了最後一拜,立刻換上了一副和藹可親的笑臉,把手中的冊書遞了過去,“恭喜東安王!”
“不敢!”趙瑜雙手接過,肅容道:“此是陛下恩德,也多虧少保在朝中鼎力相助,小王不敢或忘。”
“大王太過自謙了!”蔡攸搖頭笑道:“大王謹守臣道,貢奉依時,又有安靖海疆之功,現在再以萬馬入貢朝中,論恭論順,也當得起一個東安王了!”
“少保謬讚了!”趙瑜哈哈笑著,一手拉起蔡攸,向宴廳走去:“前日久候少保不至,小王心中擔憂不已,後又因島南鬧災,不得不趕去視察。沒想到卻因此誤了少保的大駕,累得少保久候,小王心中甚感不安!還望少保不要怪罪才是!”
“大王仁德兼人,百姓受災,能不辭辛苦親去探視,大有上古聖王之風,下官只有敬佩的份,哪還會怪罪!”雖然明知趙瑜這幾日就在王宮中,但蔡攸卻不能直言戳破,還得順著趙瑜的謊話扯下去。
“少保過譽了!”趙瑜大笑,拉著蔡攸走進了宴會廳。
還是當年的會場。還是當年的任務,身邊把臂同行的人依然沒變,但蔡攸的心情已經完全不同。兩年的時間,雙方的地位已經悄悄發生了改變。雖然蔡家仍是煊赫當世,但趙瑜的聲威卻更是遍佈海內。
蔡攸已經無法再像當年那般用俯視地眼光看待趙瑜,現在的東海,遠比西夏更可怕,而趙瑜。作為東海的開國之主,在宋人的心中。其實已是李元昊那般的人物——當然,趙瑜的名聲要比元昊好上許多——現在,蔡攸只能仗著天使的身份,勉強與趙瑜平起平坐。
“少保請稍待。且容小王更衣!”趙瑜把蔡攸引到座位上,便開口說道。他現在頭戴貂蟬進賢冠、身著緋色羅袍裙,又是方心曲領,又是玉劍玉佩,這樣的一身朝服,當然不適合參加宴會。
“大王請自便!”蔡攸拱了拱手。
趙瑜歉然一笑,命主持宮宴地官員招呼好使團眾人,便轉身向後堂走去。
目送趙瑜離開。蔡攸又回首廳中。長舒了一口氣。剛才走在趙瑜身邊,只感覺壓抑非常。也許是心境變了。也許是東海的實力變了,蔡攸只覺得從趙瑜身上一陣陣地壓迫感傳來。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東海王矮而壯的身材。帶著笑容的圓臉,只從外表上看。並不算出眾,但那種隨身而起的威勢,卻是從官家身上都感覺不到。
東南有聖人出,真龍現嗎?
蔡攸回想起去年暴雨後京中喧囂一時地讖言。東海龍王據說便是趙瑜在江湖上的匪號,而趙瑜的座艦聽說也是以龍王為名。所以從那時起,道君皇帝便開始不再待見東海的貢使,雖然賞賜不薄,但親厚卻不見了。若是東海上貢萬匹戰馬早上半年,道君皇帝絕不會只給回賜,而把封賞拖到一年以後的。當時知道內情的宰臣們皆以為道君皇帝過於大驚小怪,趙瑜是該提防,但不該因為無聊的謠言。不過,現在想來,未必不是真龍天子的天人感應。
懷著這份心思,蔡攸地視線一個個地掃過廳中的東海文武百官,雖然氣度不比大宋士大夫,但行動舉止卻也絲毫不見失禮之處。尤其是武將們,他們行立起坐,動靜有法,齊齊地挺腰端坐,雙目平視前方,不見交頭接耳,比起文官席位,卻更是井然有序。
見及於此,蔡攸心下不禁凜然,他參加的宮宴無數,大宋將官在宴席中地表現完全無法與東海將領相比。喝酒之前謹小慎微,酒醉之後卻笑鬧無拘,只有那些從小被選入班直的將領,才會稍稍懂些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