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酒店大廳,一雙發泡眼正對著向日葵投射奸狡銳芒。
向日葵悄悄伸手取下了發上的花,塞進跟在身後的小珍懷裡。“幫我保管一下。”她可以受辱,但“他”,絕對不能!
王董走上前來,痴肥的身子足足有向日葵兩倍大。
“想不到你也會有今天吧?”
向日葵漠然朝他伸出手。“支票。”
一張紙丟向她的臉,同時,十隻肥短的手指在眾目睽睽之下撕裂了她衣服的前襟。
“啊——”大廳裡響起一陣抽氣聲。
唯一臉色沒變的是向日葵,潑辣的性子、倔傲的內心,令她即使處在販賣尊嚴的情況下,也要強撐起面子,決不認輸。
默默彎腰拾起支票,她看了看,是九十萬的現金支票沒錯,離弟弟痊癒的路途又更近了一步。
王董見狀氣得頭頂冒煙。如此作為就是要教她屈服求饒,可她這樣無動於衷不是反顯出他的無能嗎?
“錢對了?”他獰笑。
“對!”她點頭。
隨即,“啪——”王董一巴掌轟向她悄美的臉蛋。
向日葵身後的小珍白了臉,驚嚇過度的嗚咽細細逸出赤縫。
向日葵微側身,溫柔的眸裡寫著安慰:明白了嗎?要好好珍惜自己,千萬別自我作賤!
王董一張肥胖的臉整個黑了。這可惡的女人!今晚他若不能馴服她,他顏面何存?
他又胖又短的腿抬了起來,只踹過去的目標對準向日葵的腹部——
崔胤風陪著日本客戶山本先生到“夜夜夜狂”酒店應酬,一塔進店門,就看到這令人心跳停止的一目。
他的身影好快。而拳頭更狠,只一拳,揍在王董鼻子上,把他將近百來斤的身軀揍飛了十步遠。
“你為什麼在這裡?”崔胤風莽撞地將向日葵摟進懷裡。天哪、天哪,他找得她好苦,如今總算給他找著了,他再也不要放手!
向日葵如泥塑木雕的身子僵在他懷裡。
自己最難堪的一幕被他看見了!上天為何對她如此殘忍?落到今天這步田地,她本來不怨,亦不恨的……一切都是命,她認了,可是她難道連一丁點純淨的回憶都不能保留嗎?
“你這渾小子!這女人今晚已經被我買下來了,你也敢搶?”王董在幾名服務生的幫助下,顫巍巍地起身。
買?崔胤風背脊一顫。
“這是怎麼一回事?”話是對著向日葵說的,他根本看都不看王董一眼。
她撇開頭去,豔紅的唇有些兒抖。“如你所見。”
這是酒店;向來不化妝的她難得點上了唇彩,還是這種豔豔的大紅;她衣衫不整地被人買走了;綜合所有,莫非她……
崔胤風痛心地擒住她的手腕。“為什麼?”
“自然是為了錢!”她清冷的嗓音甚至沒有一絲後悔。
他精亮的眼眸閃過一抹痛楚。“錢”,這玩意兒真這麼重要?
當年他父親為了錢跟白閔柔結婚,卻又為了欲與他母親私通,後來造成一連串悲劇,他的母親又貪圖榮華富貴,拋下他離去。
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都這麼愛錢?那種東西到底有什麼好?
“我給你,要多少?”沒有細想,他衝口而出。
要她賣給他?向日葵俏豔剎那間蒼白似雪。不!她死也不要,她已經沒有尊嚴了,怎麼可以連靈魂一起拋卻?
“我不要你的錢!”
“你們都給我住口。”王董搖搖晃晃走過來,欲拉向日葵的手。“她是我標到的,已經是我的了,不准你搶。”
“滾!”崔胤風一記殺人目光瞪得王董倒退了好幾步、二度跌坐在地。“為什麼不要我的錢?”他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