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雙眸只專注鎖在向日葵身上。
向日葵低下頭,閃躲著他的視線。“我已經是王董的人了。”
“我可以出比他更高的價錢。”
聞言,她的心徹底結冰。從此以後,她再無人格,只餘“價碼”二字足堪代表了。
“你聽過一物二賣的嗎?”
“我只知競標是價高者得。”
向日葵悲慟得說不出話來。
“多少?一百萬夠不夠?”他自口袋裡掏出支票本,一下子就開了張百萬元的支票給她。
向日葵伸手搶過支票,動手將它撕個粉碎。
“我絕不賣給你,決不,你聽不懂嗎?”
一旁的王董發出張狂的笑聲。“小子,她註定是我的,你搶不走的,哈哈哈……”
崔胤風聽不到、看不見酒店裡其他人的反應,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向日葵身上。她的嚴詞拒絕深深刺傷他的心,他臉龐上每一根線條都寫著無措與痛苦。
自生至長二十五年,他幾乎沒為自己爭取過什麼,難得有一樣東西在心裡生了根,而她那陽光般的笑顏,就是將他的心挖走、把他的腦破壞,也無法令他遺忘。它們早深深烙印在他每一個細胞裡,變成他生存所必須依靠的東西,就像水、空氣一樣。
他打心底不願失去她;但,他該怎麼辦?平常人都是如何保護自己重要的東西的?
他搜尋枯腸,實在想不出一點辦法,畢竟第一次總是比較困難的。
“你絕對只能賣給我!”崔胤風堅定地說,神情認真無比。
向日葵不馴的眼瞪著他。恨死他的自大了,這摧毀她純淨回憶的男人,這輩子決不原諒他!
崔胤風忽地劈出一記手刀,看著她痛昏在他懷裡。他面無表情地扛起她,筆直往外走。
“喂!你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
“這是綁架啊!”
“……”
此起彼落的責難沒有一句停留過崔胤風的心田。從來,他對外界的一切就不甚在乎,唯有向日葵是例外的。
直到一隻顫抖的小手拉住了他的衣角,是小珍。她很怕,怕崔胤風冷漠、酷戾的言行舉止;但她更怕王董再度折磨向日葵,那種屈辱根本不是人受的!
比較兩個可怕的男人,她覺得崔胤風或許比較不會虐待向日葵。因此,小珍才拉住崔胤風,小心翼翼地將向日葵寄放的花朵塞進他手裡。
“這……是葵的,你……她是為了籌措弟弟的醫藥費,不得已……才來這裡,請你別……欺負她……”
崔胤風沒聽清楚小珍說些什麼,他的目光盡數落在那朵枯萎的花上。這難道是那日他買來欲送給她、後來卻不慎遺落在她家裡的向日葵?
她一直帶著它?
崔胤風的胸臆間突然湧進一股溫泉。他絕對不會放開她的,絕對不會!
第四章
當向日葵再度清醒時,人已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崔胤風就坐在床沿,專注的雙眼瞬也不瞬地盯著她瞧。兩人個懷心思的眸光在半空中交會,編織出一張難解難分的網。
一個網眼是她的苦,另一個網眼寫著他的悲……她震撼地、無措地體會到他對她的執著!
說不感動是騙人的,奈何她心裡早堆積了太多說不出的痛,只得銀牙暗咬,硬生生吞下對他泉湧而出的情
“這是什麼地方?你想幹什麼?”她必須強迫自己恨他,唯有如此,她的靈魂才不會在他眼前崩潰。
“綠都飯店。”為了怕她突然離開,他還緊緊抓住她的手。“我不會放開你的!”
“你……”她瞳仁兒飆射出兩道火光,唯一自由的雙腳不停踢踹他的胸膛。“你別想軟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