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擅長的就是這些戰場上常見的金瘡和摔壓傷。只是此人行蹤不定,即便你們能請到他,李軍師的腿骨也已經長結實了,無法再行矯正!”賽扁鵲冷冷地掃了眾人一眼,慢吞吞地回答。
“放你孃的狗屁!”這下,非但王當仁,連王伯當、李公逸這些“文雅人”也說起了粗話。孫思邈是近兩年江湖上聲名鵲起的神醫,據傳能生死人,肉白骨。但這個人居無定所,瓦崗眾即便傾全寨之力去找他,沒半年也不可能將其請上山。而眼下各營兵馬亂做一團,有的嚷嚷著要徐茂功重新指掌兵權,有的提出來要回鄉單幹,根本無法再堅持半個月。
“你們只問我誰能治。又沒說這個人一定在左近!”賽扁鵲膽子不大,脾性卻硬得很。捱了罵,也不還嘴,冷笑兩聲後,緩緩回答。
眾豪傑氣得幾欲抓狂,有人甚至從腰間抽出刀來,準備殺人瀉忿。正當大夥亂作一團的時候,紗帳內突然發出了一聲嘆息。
“唉!”彷彿心裡有很多不甘,腦袋上纏滿白布的李密動了動身體,仰天長嘆。
“密公醒了!”一瞬間,所有人都放棄繼續找郎中的麻煩,撲上前,圍著李密的床榻問道。
“我醒了好一會兒了。聽見你們在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郎中,沒一點英雄氣度!”李密在白布下苦笑了一聲,沙啞著嗓子回答。
“我們不是著急麼?沒想到這騙子還是個神醫。賽扁鵲,***,不愧有扁鵲之名!”王當仁驚喜交加,嘴裡將郎中的層次立刻從騙子升級為神仙。
“密公終於醒了,您要是再躺幾天,咱們的基業可就沒了!”房彥藻也圍上前,激動得直擦眼角。李密是他們這夥人的核心,也是他們這夥人的立身根基之所在。如果李密一死,瓦崗寨的大權顯然要重新回到徐茂功、程知節等人之手。那些人素來瞧不起後入山的人,翟大當家又是個有名的甩手掌櫃,順勢發展下去,大夥的下場可想而知。
“沒那麼嚴重,畢竟翟大當家在這裡經營多年,樹大根深,基業豈是一場勝敗就能毀去的!”李密咧了咧嘴,臉上傳來的痛楚立刻扯得他直皺眉頭。“咱們那天敗得很慘麼?弟兄們傷亡如何?”
“密公不要擔心,弟兄們雖然戰敗,傷亡卻不到兩成!”張亮怕李密過於操勞影響了傷勢,將房彥藻推到一邊,代替他彙報。
“子明就會說瞎話。”李密雖然睡了很久,心智卻一點也不糊塗,“被人攻了個出其不意,而我這個主將又生死未卜,咱們可能只傷亡這麼點兒人麼?扶我起來,我坐到桌邊去看看戰報!”
“傷亡的確只有四千多。是程知節帶著他的本部兵馬穩住了陣腳。不信密公問問其他人,看大夥是不是和我說一樣的話!”張亮不敢聽從李密的亂命,退開半步,陪著笑臉安慰。
李密的目光從眾將領臉上一一掃過,得到了一個肯定的答案。他不再堅持要起身批閱公文,笑了笑,說道:“傷亡不大,士氣卻是大損。恐怕沒有幾個月修整,上不得戰場了。子明扶我一把,我躺太久了,需要下床活動活動筋骨!”
“哎!”張亮上前半步,伸手去抱李密的腰。剛要用力,衣服卻被人從背後一把扯住。“別動他,除非你們不想讓他的傷痊癒!”賽扁鵲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走來過來,瞪著張亮等人,冷冷地喝道。
“你!”張亮不敢違背,又將李密放了回去。本想在眾人面前表現一下自己堅強的李密甚為失望,用手肘支撐著床榻,奮力抬背。連試了幾次,左腿卻一點力氣都沒有。而臉上和脖子上又是一陣火辣辣的痛,令人頭暈目眩。
“我傷得很重麼?”李密有些急了,伸手扯住賽扁鵲的衣裳。他是練武之人,雖然此刻在病中,力氣也非賽扁鵲這種普通人所能抵擋。瞬間將對方扯了個趔趄,緊接著“嗤”地一聲,對方衣服也被他扯開了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