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剛一柔兩個身影硬生生擠過來,擋住他心內陶闊脫絲的影子。
是萁兒和二丫,一個溫柔如水,一個炙烈如火。沐浴在水與火的溫柔下,旭子的心慢慢地不再感到痛。那些陳年舊傷早已經被撫平,雖然留下了個疤,卻再也不可能滴血。
‘壞了,那女人是仲堅的老相好!’曾經閱遍花叢的羅士信見李旭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立刻覺察出其中原委。‘怪不得秦二哥也不贊成旭子帶甘羅去衝鋒陷陣。若是和舊日紅粉知己重逢,以仲堅的性子,還真不忍心舉起刀!’
“我陪仲堅去會他一會!”一邊轉著鬼心思,羅士信一邊嚷嚷。長身站起,他以最快速度頂盔貫甲。
此刻有著強烈好奇心的不止他一個,李世民、張江、長孫無忌等人都躍躍欲試,就連目前職位最高的獨孤林,也忍不住想親自出城檢視一下究竟。但他們的好意都被旭子拒絕了,“我帶著甘羅出去就行,就在咱們的城門口,諒他們不敢造次!”
手中有黑刀,身邊有甘羅,胯下有戰馬,二十幾個敵人的確不能拿旭子怎麼樣。羅士信用求援般的目光看向秦叔寶寶,後者卻只對他輕輕地搖頭。“唉,沒勁!”得不到支援的羅士信將頭盔向桌子上重重一摔,嘆道。
“你若願意,可在城頭替我觀敵掠陣!”旭子又笑了笑,說道。
“當然可以!”羅士信聞聽旭子鬆口,渾身上下立刻又恢復了活力。“你莫著急走,我去找把三石半的強弓來!”
“就你的箭法!”眾人都被羅士信沒頭沒腦的樣子逗得放聲大笑,一同打趣道。旭子所說的的確是個折中的好辦法,既能滿足大夥的好奇心,又不至於被突厥人小瞧了。稍做收拾後,大夥簌擁著李旭和甘羅來到北門口。獨孤林先命人給旭子開啟城門,又佈置了三十多名騎兵在門洞內,待一切安排停當後才陪同其他人一道走上了敵樓。
秋天的陽光很亮,給城外的風景平添幾分明媚。碧藍碧藍的蒼天下,旭子帶著堆雪般的甘羅,緩緩離開城門。阿史那骨託魯的人距離城牆有一段距離,彷彿刻意不想讓其他人聽見自己的說話。同時,為了讓城裡人放心,見到李旭單人獨騎前來會面,這個手握重兵的突厥可汗立刻命麾下的侍衛向遠處退開去。
所有人都聽命退開,包括臉上掩著一片淡藍色面紗的陶闊脫絲。旭子從身影上可以清楚地分辯出面紗後的人就是當日那個曾經與自己相伴在草原上,把笑聲撒遍月牙湖畔各個角落的陶闊脫絲。幾年不見,她的身材比原來又高了些,也更顯妖嬈。如果說在旭子眼裡當年的陶闊脫絲就是一串略帶青澀的鴿子花,現在的她就如同一樹盛開的山杜鵑,換了一種風格,但同樣美麗得令頭頂的日光剎那間失去顏色。
甘羅也發現了自己的女主人,歡快地向前跑了幾步,猛然又停住,回過頭來眼巴巴地徵詢男主人的意見。“去吧”對著甘羅渴望的眼神,旭子笑著說道。然後,他看見一道白亮的閃電跨過黑色的曠野,牽引著自己的視線跑到陶闊脫絲腳下。
“甘羅!”陶闊脫絲跳下馬,像當年一樣熱烈地和白狼擁抱。在與對方接觸的一瞬間,她的紗巾被風吹落,露出一張潔淨,充滿喜悅和興奮的臉。
“壞了,連話都沒說就被人家將狼騙走了。這小子,一點定力都沒有!”把城外一切看在眼裡的羅士信氣得直砸城牆,“早知道對方使美人計,咱們就不該讓仲堅出來。要是阿史那臭骨頭現在把馬頭一撥…”
“仲堅兄剛好在背後射他。一百步內,你看見誰逃過脫仲堅兄的鵰翎了麼?”獨孤林對李旭遠比羅士信等人有信心,微笑著說道。“你看,仲堅兄的弓囊和箭袋的角度,和他平時攜帶的位置絕對不一樣!”
心已經懸到嗓子眼兒的眾人手打涼棚看去,果然發現旭子的弓和箭都擺在馬鞍後一個極其容是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