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位置。“對,他當天射李密就是這麼擺的。姓李的那傻子還自以為聰明,結果被仲堅從背後一箭射下馬,弄得瘸腿毀臉,現在都沒法見人!”羅士信恍然大悟,將捶牆的手收回來,改為撫掌慶賀。
他們聽不見旭子在跟阿史那骨託魯說什麼,但也不必擔心自己的議論聲被對方聽到。特別是羅士信,簡直唯恐天下不亂。“如果仲堅兄這時候把阿史那臭骨頭射死了,能不能將那女子和狼一併帶回來。”他突然發現這個主意絕妙無比,離城門這麼近,以李旭的身手和黑風的腳力,絕對可以在更遠處擔任警戒的大軍做出反應反應之前,平安地撤回崞縣。
“士信,別光顧著胡鬧,仔細看阿史那骨託魯可汗在幹什麼?”秦叔寶對羅士信所提沒有品味的建議約略有些不屑,指了指城下,命令。
羅士信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和大夥一同觀望城下的事態。‘阿史那臭骨頭’他不願意稱對方全名,所以弄了個不倫不類的外號來以示輕蔑,‘阿史那臭骨頭在和仲堅兄爭執,看樣子銀狼他想要,老婆也捨不得!’心中悄悄嘀咕著,羅士信將長箭搭上強弓。
在一旁觀望的突厥侍衛也做出了反應,抽出彎刀,向空著晃動示威。但他們都被那個帶著狼的女人喝住了,沒人敢上前給自家可汗幫忙。羅士信從城頭看去,可以清楚地看見阿史那骨託魯的手臂比比劃劃,好像很著急,但又不敢真的與李旭打上一架,模樣非常狼狽。
“…八萬大軍…”風隱隱地把遠處的爭吵聲送上城頭,臭骨頭居然操著一口很地道的中原話,勾得人心裡愈發癢癢。羅士信能猜測到,阿史那臭骨頭試圖威脅李旭。但旭子的表現一直很平和,無論對方如何張牙舞爪,右臂始終虛按在腰間的刀柄上,好整以暇。
曾經設想過無數次和陶闊脫絲重逢的樣子,每一次,旭子的心緒都翻滾如潮。但真正見了面,他卻發現所謂的心神激盪只發生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今天這一刻,自己心裡很安寧,就像沒風天氣裡的湖水。所有漣漪只出現在石子落入的一瞬間,漣漪散開後,轉瞬就波瀾不興。
“其實萁兒長得和她一點都不像!”聽著阿史那骨託魯毫無意義的威脅,旭子心中慢慢得出離題萬里的結論。所謂相似,也許就是初次見面時那種感覺而已。陶闊脫絲是陶闊脫絲,萁兒是萁兒,彼此之間幾乎沒有重合之處。
他知道自己終於放下了,過去遺憾早已飄散如煙,如今記得的,只有那些成長過程中的快樂。當年草原上那個傻頭傻腦的小子和那個陽光明媚的小女孩,早已和草原上的年年開放又年年枯萎的野花一樣成為記憶裡的風景。也許偶爾有一簇似曾相識,但肯定不是當年的那朵。
只要握在掌心,感受到幸福,又何必是當年那朵花,那個人呢?旭子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放下的,但他知道不是現在。現在,他感覺到秋天的陽光,每一縷都充滿希望。那是隻能與最親密的人分享的快樂,沒經歷過的人感覺不到。他把目光再次投向陶闊脫絲,看見對方正在和甘羅嬉戲,一人一狼如同胞姐弟般,打打鬧鬧,親密無間。跟陶闊脫絲在一起,甘羅是快樂的。但戰場上的甘羅不是,雖然在兩軍陣前,它的模樣很兇。
“你,你到底要怎麼樣?”張牙舞爪半晌後,阿史那骨託魯氣急敗壞地問道。發現旭子的目光偏離了方向,他警惕地回頭看向陶闊脫絲,“不行,絕對不行!不可以,陶闊脫絲是我的,絕對不能用來交換!”
“放心,我不會搶你的陶闊脫絲!”彷彿很滿意對方的最後一刻的表現,旭子說話的口氣終於出現了一絲鬆動。“你必須單獨撤軍,帶著你麾下的狼騎和大漠東面歸你管轄的那些部落退出中原!”他的口氣很堅定,根本不容對方討價還價。“待其他突厥人也撤軍後,你請契丹羽稜部的人到雁門關來接回甘羅。誰能接得走它,你的可墩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