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早在莊揚初進文興巷的時候就知道了,他甕聲說道:“這些我都知道。”
“不!你不知道!”賈樂喜不自勝,“組長,段權的母親這輩子根本沒有嫁人,這點,你知道嗎?”
莊揚微微眯起眼。
在這樣一個小縣城,一個沒有嫁人的女孩在母親家生下一個沒有父親的兒子,這訊息不可能不成為旁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可是他住了這麼久,卻從沒聽過這些傳言。
“段權的父母二十多年前確實在家附近辦過酒席,可是他們沒有領證,因為段權的這位父親在更早之前已經結過婚,還有一個兒子。”賈樂擲地有聲說道:“段權他媽媽是個小老婆,段權自己,是個私生子。”
莊揚已經猜到了這個答案,“所以他的那筆財產,是他這位父親留個他的?”
“是不是他父親留的我不知道,這筆財產所有有留底的轉移記錄裡,財產所有人一直都是段權自己。”賈樂停了一下,忍不住八卦道:“你說段權的親爹對段權也真是不怎麼上心,小老婆一死,他自己索性也‘死’了,把那麼小的一個孩子丟給年邁的外婆帶,也忍心!”
“有錢人家的這些事,咱們見得還少嗎?”莊揚冷笑。
賈樂問道:“誒,你說段權自己知道嗎?他父親當年假死扔下他。”
“八成是知道的。”莊揚想起段權藏著掖著的本事,冷笑道:“確認是親生的兒子,不是障眼法嗎?”
“這還真沒法確認。”賈樂說道:“那老頭也不比尋常人,想要拿到他的DNA鑑定材料,沒那麼簡單。”
“那老頭現在在哪?”莊揚問道。
賈樂在鍵盤上敲了幾下,顯示器上跳出一張病危通知單,他把顯示器轉向莊揚,癟嘴說道:“昨天發的病危通知單,癌症晚期。”
莊揚只瞄了一眼,便記住了通知單的傳送單位和科室,他想起另外一件事,問賈樂道:“那有查出段權和高順業的聯絡嗎?”
“這個還真沒有。”賈樂答道:“段權一直和他外婆相依為命,高中畢業就沒再念書,他外婆去世後,他再沒出去找過他的狐朋狗友,就天天呆在家裡,偶爾出去喝喝酒,沒什麼作為,倒也沒牽累過別人,說起來,他的交際圈大概是最窄的,他唯一的朋友只有向羽。”
乍然提起向羽,莊揚的額角不自覺抽了抽,為了掩飾這種奇怪的反應,他又問道:“對了,先前讓你留意高奇嘯,他那邊有什麼動靜沒?”
賈樂顯然不喜歡那頭惡狼,“他還能有什麼動靜,在企業裡拼命打壓他父親的舊臣,在外頭又要扮孝子,警察一直在查他,可是線索太少,估計也拿他沒辦法。”
莊揚嗤笑道:“警察查不到的東西,你還查不到嗎?偶爾提點下這些人民公僕,畢竟你也沒少拿他們的好處。”
“好吧。”賈樂嘻嘻笑道:“誒,你可以把手鬆開了,早就沒那個味了。”
莊揚把手放下,鼻子嗅了嗅,確實沒再聞到之前的臭味。
“嗅覺是最不中用的感覺,很容易就被環境影響同化,你以為那個味道不見了,其實它一直都在,只不過是你的鼻子騙了你,哈哈哈。”賈樂笑道。
莊揚想了想,笑道:“也是。”
☆、正文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七章
從賈樂處回來的時候,天還是黑的烏壓壓,莊揚回到自己房間又躺了半個多小時,這才聽到向羽的車子駛進巷子的聲音,他一咕嚕從床上坐起,掠到窗邊往下看。
昏暗的小炒店門口,向羽穿著身黑色的羽絨服,戴著手套的手來來回回從車上搬下一箱箱的蔬菜,等全部搬完東西后,她坐回駕駛室,將車子開到王家一樓改建的車庫裡,暫時不見了蹤影。
莊揚快步走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