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來到樓下幫她把蔬菜框子一一搬進廚房,他動作迅速極有效率,來回兩趟就搬光了東西,前頭向羽已經拎著車鑰匙走了回來,兩個人在店鋪門口相遇,彼此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莊揚見向羽表情驚愕,便自己先笑了,“老闆,怎麼不把我叫醒呢?”
向羽有些尷尬地移開視線,“沒事,我一個人能行。”
莊揚笑道:“如果一個人可以,當初就不會僱我了。”
向羽沒有說話,她繞過莊揚往店裡走,莊揚在她身後喚道:“老闆……”
向羽還是面色沉鬱地沒有搭理他。
莊揚追上兩步,一把拽住她的手往回拖,“向羽!”
他的力道太大,向羽被拽得趔趄一步,額頭撞到莊揚的胸膛,硬邦邦地相碰,也不知道是她疼,還是他疼。
向羽想要甩開莊揚的手,莊揚沒辦法,只能更用力地抓住她的兩隻手,將她牢牢控制在身前。
向羽掙扎不開,抬頭怒瞪莊揚,冷冷問道:“你想幹什麼?”
“我想讓你好好聽我說話。”莊揚的臉色也不是很友善,帶著點不常在他身上瞧見的煩躁與不安,“我們還要在這裡住下去,戲也要演下去,你這個樣子,壞的只能是你自己的事。”
向羽壓抑著怒氣,小聲說道:“你也知道是演戲!”
“沒錯,就是演戲!”莊揚說道:“你根本不知道你想騙的那些人都是什麼樣的人,戲演得不精準,你讓誰來相信?”
向羽的眼神閃爍,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莊揚,“……什麼人?”
莊揚放開向羽的手,嗤之以鼻道:“反正沒有一個不是聰明人。”
向羽低下頭,沒有說話。
莊揚盯著她腦袋頂上的髮旋,無奈嘆氣道:“向羽,我不想騙你,我也不想被你騙,我希望等到水落石出那一天,我們倆能真正坐在一起,說一些真正誠實的話。”
向羽沒有抬頭,她垂著腦袋,短短的頭髮有幾簇落在眉前,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也就是說,你一開始沒說實話,往後,也不打算說實話。”
莊揚輕笑了一聲,用指頭替她撩開眉前的短髮,“一開始不說實話是因為有所保留才方便辦事,後來不說實話,是發現不能說實話,至於往後打不打算說實話,這得看情況。”
向羽點點頭,擋開莊揚的手,再抬頭的時候,臉上已經恢復了舊日的笑意,“那行吧,來日方長,總能等到。”
莊揚見她已經重新有了打算,起碼兩個人的尷尬彆扭不再擺在明面上,這樣就好,他的目的已經達到,“誒,你做早飯了嗎?我肚子餓了。”
“在鍋裡保溫著呢,你去開啟看看,我還買了包子,吃嗎?”有些話一旦說開,反倒再沒了顧忌,向羽從菜筐裡拎出一袋熱包子,遞給莊揚,“吶,你愛吃的湯包,不是普通肉包。”
莊揚握著熱乎乎的湯包袋子,啞然失笑。
這個向羽,早有和好的打算,卻非要等到他來說。
這世上,果真唯有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
正午日頭最高最暖的時候,段權裹著件綠色軍大衣,晃晃悠悠從孫奶奶家走了出來,莊揚見他一路遊魂似的拐回家中,揣了個紅色塑膠袋,緊接著又遊魂一樣走進小炒店。
莊揚忙走上前,滿臉愧疚道:“段大爺,你沒事了吧?昨晚的事真是不好意思,我要是能及時抓住你,你也不至於掉到水裡。”
段權昨夜裡發了燒,這會兒身子還是虛,精神不濟,他裹著軍大衣坐在小炒店的角落裡,便悶頭一聲不吭,不管莊揚在旁邊說了多少話,愣是一個字也不回應。
廚房裡的向羽瞧見這情景,把莊揚喚回廚房,自己走出去坐到段權身邊,輕聲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