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跡和蒼白的面容是那麼的令人怵目驚心,這種強烈的對比色彩差點撕碎了他的心、他的夢……
“纖纖……”
她說的對,你是何其殘忍呀!沈達爾!
望著床頭蒼白的容顏,達爾半晌也吭不出半句話,在他諱莫如深的臉上絲毫看不出他心裡頭到底在想些什麼,是愧疚嗎?還是悔恨?
他那雙粗糙的大掌緊緊握著纖纖的玉手,彷彿想把自己體內全部的熱氣傳至她身上,可是良久,她那張白皙的臉蛋依然看不見些許紅彩。
他錯了嗎?他說那些重話只不過是想救她呀!免得她愈陷愈深。
愛他是不智的,終日在生死邊緣遊走的他根本沒資格談愛情,她有蕭墨榕完全的愛,又何必貪求他那份殘缺的愛呢?
加入北海是他自願的,在那之前他早就想過會有今天這種事情發生,只不過他從未想到連他自己也會迷失在情愛的迷宮中,難以逃脫。
他愛纖纖,他確定的告訴自己,甚至懷疑比自己所想像的還愛她,只不過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不能因為自己一時的情慾而害了她一輩子。
伸出手摸了下她冰冷的面頰,該死的,這個之搴到底混到哪兒去了,怎麼到現在還不來?
兩個小時前電話響了半天沒人接聽,他就立即叫小子去他的住處攔截他,偏偏小子擔心纖纖的身體,來來回回已經跑了三趟了,難道他到現在還沒回去,去風流嗎?不可能的,之搴最厭惡女人諂媚的那一套了。那麼他會上哪兒?他向來離不開他家裡那臺寶貝電腦,絕不可能出去太久的。
沒事的時候,他三天兩頭來串門子,需要他的時候卻找不到他這個大人物,怎麼那麼沒默契呢!
達爾執起纖纖的手抵在額前,重重的嘆了口大氣。
同時,門也開了,“真難得,什麼時候我也讓你沈達爾派人三顧茅廬了?”之搴嘴裡雖是說笑,但腳步可再快不過了,不一會兒就走到另一邊坐下,為纖纖把起脈。
達爾見狀,質疑地說:“之搴,別開玩笑了行嗎?你到底是中醫,還是西醫,我從未見你把過脈,你行嗎?別人我懶得管,可是纖纖——”
之搴舉起食指,往唇中一擺,示意他閉嘴。
須臾,之搴才慢慢睜開眼,面色凝重的說:“她沒病,但脈相極虛,似乎是有意放棄生命似的,她是不是受到了什麼足以讓她放棄生命的刺激?”
他目光犀利地看著達爾,下意識裡覺得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個面容焦慮的男人!
“什麼放棄生命!我不相信,一個人的生命哪能說放棄就放棄?”達爾死都不肯相信纖纖會這麼做。
“你說‘自殺’算不算放棄生命的一種?”之搴反問他。
達爾當然瞭解他的意思,但他就是不願承認他的幾句重話會惹得纖纖去搞什麼自殺。
“但她又不是自殺!”他反駁回去。
“她這就叫‘自殺’,且比它更為嚴重,自殺的人就算肉體死了靈魂還在,但纖纖此刻已經沒有了自己的心,她的心早已死了!”
之搴第一次對他訓話,因為達爾錯得實在太離譜了。
“心死了……”達爾喃喃自語著,最後抱住自己的腦袋狂吼出聲;突然他又像發癲般的捉住之搴的肩膀,咬牙的說:“你唬我的吧!你什麼都沒看,就只把個脈,難道這樣就能看出心死不心死,你未免太能幹了,華陀再世嗎?”
“達爾——”之搴硬拉下達爾的手,也用力吼著:“你知道我的能力,該用把脈或該聽診,我自有我的主張,你這麼做又能欺騙自己到幾時?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是不是對她說了些什麼狠話?”
“說來話長,但我知道我所說的每句話都不是人話,只是逼不得已呀!我不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