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諾。
許久的沉默之後,她疲憊的背對著那人說:“我累了,容之。”
她聽到身後的人的腳步聲遠去,氣息漸漸淡了些,她攥緊的手緩緩鬆開了來,唇角勾起了一個苦澀的微笑,她艱難的翻了一個身,眼角有一滴淚微不可聞的滑落到枕頭上,氤氳成一朵細小的花。
孫懷瑾和莫絳心的狀態有些奇怪。
景涼又恢復到了從前的樣子,經常去孫懷瑾家蹭飯,發現了這樣一個怪異的狀態,兩人明明是在同一個屋簷下的夫妻,卻比陌生人都不如。
此刻,景涼正滿意的蹭完一頓飯正悠哉的坐在孫家的沙發上看電視,孫懷瑾看到他這副模樣,斜瞄了他一眼,略帶威脅的說道:“我說,景涼,你現在越發變本加厲了,還帶著一個人來蹭飯。”
“薇薇,你容之哥說不喜歡……”景涼調高了音量,企圖讓在廚房裡聊天洗碗的兩人聽到,孫懷瑾立刻一手捂了景涼的嘴,眸光裡精光一閃,算計的笑容就爬上了眼角,他陰測測的笑道:“你想再晚幾年跟薇薇結婚你就繼續說下去,我不介意。”
景涼當即眉頭一皺,一手開啟了孫懷瑾的手,無奈的說道:“薇薇說,錦裡明天會有家長會,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我說你當初怎麼肯讓彎彎去了錦裡,是不是早就知道薇薇在那裡,幫你做眼線來著?”
孫懷瑾滿意的眯著眼道:“這個是後來才知道的,一開始只知道那地方是易家言的老巢。”
“上次你把秦峻和秦子棠逼到那種絕路上,讓他們一敗塗地,現在他們緩過神來,你要小心一點為好。”
“上次讓你辦的那件事怎麼樣了?”
“已經辦妥了,那個人應當再也回不去莫家了。”景涼的臉色變得有些冰冷,氣氛有些僵。
突而一道高亢的女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他們抬眼看去,薇薇雙手叉著腰抱怨的說道:“你們在說什麼呢?景涼,你快點滾過來幫忙,容之哥,你也是。”
孫懷瑾略微無奈的笑了笑,站起身來:“小丫頭,脾氣倒不小。”
“你家那位不也是一樣,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景涼也跟著站起來,臉色已經恢復了柔和,跟在孫懷瑾身後邊走邊說,聲音不大不小的偏偏四個人都聽得見。
“景涼!”
“景哥哥!”
兩道聲音同時出口,孫懷瑾和景涼相視一笑,走進了廚房。
莫絳心看著孫懷瑾綁著繃帶的右手,微不可聞的皺了皺眉,不自然的說道:“容之,你出去待著吧。”
孫懷瑾笑得山明水淨,帶著行走于山水河澗之間的從容,又似是春日裡盛開的繁花一樣,溫柔順從得似是能滴出水來。
景涼看著這人似一副乖寶寶的表情莫名的打了一個寒顫,這還是眾人聞之色變的孫氏嫡孫嗎?
景涼心裡想,這樣乾脆的縱容,只怕也只容得下面前這一個女子。
第二日,莫絳心剛下出租,頭疼的看著校門口陣仗有些略微誇張的拉著的橫幅和車輛,心想幸虧今天好說歹說讓孫懷瑾不用送她來學校,不然以那人算計多疑的性子必定會把她企圖瞞著的事給查出來。
今天就是錦裡每年必稱為傳統的家長會,她可不想讓孫懷瑾來湊這個熱鬧。
她揹著書包往禮堂走,到了禮堂隨意就尋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來,她抬眼看了看四周嘈雜的景象,都是家長陪同自己的孩子來的,偶爾有些人怪異的看著她,似是隻有她是孤身一人。
她扯下了助聽器,拿出耳機帶上,聽著炸裂的搖滾,舒服的閉著眼靠在椅子上等著這個接近兩個小時的家長會完結。
她的腦海裡卻突而想起了在失去了最後的親人之後的兩年的顛沛流離之中,她似也是這樣一個人來參加自己的家長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