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顯眼的是用粗號白板筆寫下的剛勁豪邁的一句話。
“Ethics?Fucking!”
(倫理?去他媽的!)
二十
直到放學的時候,大河還是沒有回來。他到底被帶去了哪裡,被打成什麼樣子,我全都不得而知。我心裡的焦急是可以想象的。
他之所以會在生理衛生考試的時候交白卷,顯然是因為我們前一天晚上爭論的緣故。
“宇秋啊,你這次是和大河一起做的考前複習的對吧?”最後的一節課剛一結束,海洋就從座位上站起來,湊過來向我問道。
向來沉著冷靜的海洋今天似乎也是心事重重的。被我搶走第一名的失落感,以及大河讓他感受到的危機感,都讓他有足夠的理由悶悶不樂。
“哦,我們是一塊兒複習來著。”我知道海洋心裡在想些什麼,坦然地回答道。
“對了宇秋,以前好像聽你說過。你已經把所有的課程都預先學完了……你預習時上的是哪裡的輔導班?”海洋的情報工作做得還挺到位。
“海洋,你不如和我們一起去那個輔導班吧。就從今天開始!”我強忍著笑,順著海洋的意思,說著他希望聽到的回答。
“當真?哎呀,宇秋真是太謝謝你了!”海洋緊緊地握住我的雙手,搖了足有半天。剛才的擔心憂慮似乎也一掃而空。
就在這個時候,班主任又走了進來。
“今天沒有什麼特別的指示……師聰和陳大個,你倆去一趟醫務室那邊!”班主任的話一出口,我的心頭就不由得一緊。我明白班主任讓他們去醫務室是為了什麼。趕忙把自己和大河的書包都收拾好,飛一般地奔出了教室。
“宇秋!”
雖然聽見海洋在身後喊我,我還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朝醫務室那邊跑去。
咣!
“江大河!”
我一把推開醫務室的門,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
一抬頭,只見到躺在靠近門口的病床上,全身傷痕累累的大河。
“……”
聽見門有響動,抬頭想看個究竟的他正好和我四目相對,但之後又馬上把頭扭向一邊。
“你,你究竟?!他們怎麼能把一個好端端的人弄成這副樣子?!”我衝到床邊,小心翼翼地察看大河的傷勢。
生理衛生課老師下手也真夠狠的,看樣子大河是被用粗棍子沒頭沒臉地打過。
在他那白皙的面板上,到處是紅腫或是瘀青的傷痕。就像一面雪白的牆上被人用胡藍兩色地油漆紅亂的塗鴉過一樣。
有些傷得比較重,破裂滲出血的部位,都已經上了藥,用繃帶包紮妥當。
我顫抖地伸出手,勉強地讓他把臉轉向我,他那被打得腫起老高,幾乎都沒有人樣兒了的臉讓我看了心如刀絞。
我雖然沒有兄弟姐妹,但眼下就好像自己的弟弟被人家給打了一樣,那種焦急與痛心簡直無法用語言表達。
“大河啊!”隨後到來的師聰和大個陳叫道。
“宇秋!”海洋也追了過來。
“你就那麼老老實實地讓主任打?為什麼不躲,呃?!”
老師要打學生的話,難道還可以躲嗎?師聰怎麼總愛說這些廢話?
“語文英語數學都拿滿分,生理衛生的零分像話嗎?這到底是為什麼啊?”
“他把你往死裡打你也不還手?起來!咱回家!”大個陳對這種事像是見慣不怪了似的,攙著大河的胳膊把他扶了起來。師聰也走過來,他們倆一邊一個,架著大河走出了醫務室。
我和海洋靜靜地跟在後面。
“那個輔導班的事……”海洋對這件事還真是念念不忘,一有空就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