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無事啟奏?”高居上首的南木宸冷聲自殿中一掃,帝王威儀鋪就開來,目光雖淡而無落足點,可是每個人都覺得那目光在看自己。
“臣,有事啟奏。”就在眾臣都在摸測著太子此時是何意對安王之死是什麼心思之時,一直站在一旁的榮親王突然步出列隊。
眾臣看見出列之人皆是紛紛一震,比今早發生烈王突死之事更加震驚,只因為榮親王爺雖然每次上朝準時不晚,行態拘恭,可是卻從來未多言一語,無論大事小事,他從不多言,只是溫笑著,給人一幅老好人吃白飯的模樣,既不得罪誰也不附炎誰,若不是他生得榮清音這個女兒,想必…。
可是此時,氣氛如此緊張,榮親王爺竟然走了出來。
坐在高位上南木宸卻好似沒有群臣那般震驚,只是對著榮親王爺開口,“說。”
“今日早間,烈國安王突死之事,臣覺得,此事確有蹊蹺,安王自來我南國便整日流連花叢,可是最後卻突然死於花樓,實是奇異,驗身的仵作又是我南國德高望眾的人,斷然不能驗錯,安王雖是壯年,但於某些事也無可厚非,微臣覺得此時正值太子登基,追查事件是重要,但是群人輿論更為生果,所以…。”
“所以,榮親王爺是想說,烈王就當真這般死了?”一旁自宗蕪皇后被禁足於淑儀殿之後便謹言慎微,斂氣順眉的宗府當家人,宗子舒與宗子凝的父親宗尚書此時同樣走出來,對著榮親王道,語氣全然沒有對於一個王爺的尊敬,相反很是生硬。
榮親王爺見宗尚書步出列,不理會宗尚書的語氣,卻很是親和一笑,是那一貫的老好人之態,“宗尚書說笑了,我也不過是說出我的看法,一切,不得還是由太子決斷麼。”話落,榮親王爺對著上首的太子一禮便退回隊伍。
大殿正中間一下子就剩下了宗尚書,宗尚書心中突然一抹思疑閃過,看了眼退至一旁的榮親王爺,又看向上首的南木宸,正好看到南木宸面上綻放的一絲笑意,心中突然咯噔一跳,如今宗蕪皇后被拘,看太子的對宗子舒的態度就知道於她無意,自己方才小心翼翼,舉步謹慎,今次也只是因為沒想到榮親王爺突然出列,一急一亂,就走了出來,其實於安王之死,他倒覺得沒有兇手最好…。
“不知宗尚書於此事有何看法,烈國皇子雖自今日看了安王屍體之後,未發一言,可不代表不是在等著本宮一個交待,宗尚書一直為國為民,想來,於此事,早有了對策。”南木宸沉緩如重石般聲音響在整個大殿裡,卻讓宗尚書心中一震,原來,他今日是被算計了。
宗尚書抬起頭看了眼南木宸,明顯的就是想置自己於死地,既然此,那便…。手一禮,腰微彎,“臣以為,太子不日就將登基,眼下烈國安王卻突然橫死,一個處理不好,很可能會引起烈國不滿,據臣所知,宗蕪皇后曾經似乎於烈國有那麼一點淵源,如果…。”話落,一臉真誠而滿含期待的看著南木宸。
宗尚書已經說得很清楚,可是宗蕪皇后此時已經被禁足,若是照宗尚書之言,那不是讓太子自反其語嗎。
殿內一時私語紛紛,不一會兒,便有幾個大臣走出列,“臣覺得宗尚書言之有理,猶記得當年宗蕪皇后自宗家入宮,先皇曾經也說過,宗蕪皇后曾於南國一遊玩,與烈國有著一些關係,不如…。”
“臣議同。”
“臣議同。”
“……”
南木宸看著一個個看似滿懷激情又為江山社稷著想的以宗尚書為主一眾朝臣,嘴角突然勾唇一笑,在宗尚書提心掉膽之時,方道,“宗尚書言之有理,可是皇后自宮宴那晚也受了驚嚇,又被禁足,實難出宮。”
宗尚書與身周出列擁護的幾位大臣相互對視一眼,照太子這語氣,想來是有所動,遂宗尚書又道,“宗蕪皇后不能出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