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頭的命令能不服從嗎?我們警察是紀律部隊,服從命令是第一天職。再說我當時又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你不也去了嗎?”歐陽明很無奈。
“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的?”小方突然想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什麼時候?”歐陽明一時語塞。
小方盯著他,敏感地撥拉著心裡的那把算盤──局長不會是剛知道的吧?上次,三天前那次“會晤”他還沒提到這些呢。他跟我留一手?那為什麼偏偏會在這個時候說出來?
歐陽明沉吟片刻後手一揮,“這個你就不用問了!”
小方的狐疑就更重了,但他聳了聳肩──這個動作是跟楊小玉學的。他倒也不是故意,只是下意識地模仿──裝作不經意地說:“一到關鍵時刻你就卡殼,跟我還留一手,你就全教給我自己也不會餓死,反正也快退休的人了。”
歐陽明笑了,“小心眼兒還挺多,這是錢呢,我留著下蛋捨不得給你花,不該知道的你就別瞎打聽。對了,你這兩天都跟誰在一塊兒呢?看你臉上的表情豐富多了。”歐陽陽在公安戰線歷練了多少年了,真可謂是薑桂之性老而彌辣,對方一點點細小的表情與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小方的表情當然也就被他琢磨上了。
“沒誰,個人隱私,不說,我也留一手。”小方耍賴。這一招有時挺管用。
歐陽明微笑,“年輕人趁好時機多做點事少鬼混,一點不知道潔身自好,你老丈人昨天又打電話到我那兒了,說陸薇還沒回家,你把人藏哪兒了?不行就結婚唄,老這樣。”
他的話題突然就變了。
“老哪樣啊?”小方急了,“誰不潔身自好了,陸薇是我未婚妻,我倆反正是那麼一回事,跟她在一起有什麼不對的?就算真的鬼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表面上著急,小方心裡卻明白的很,局長是下了個小套逼供他這兩天干啥去了,老傢伙精的,連“鬼混”這種詞都用上了,這可不像他平常老好人的作風。小方當然不上這個當,只好湊合著“糟蹋”一回陸薇,承認是跟她“鬼混”去了。至於跟龍琪合演的那場戲,於公於私他都不方便說出來。為了效果逼真臨了他還又問一句:“老頭真找你了?”
歐陽明沒回答,倒是丟出一句:“現在的年輕人……”
此話聽起來簡單,卻語帶雙關意味深長──年輕人私生活混亂抑或年輕人大大地狡猾?小方心知肚明,但只要不明著追究,他也就裝個沒聽懂。
“那我回局裡?”
小方急著告辭,他真得走了,歐陽明是誰?那是一條久經考驗的老狐狸,修煉有幾千年的道行,小方充其量也就是個幾百年,差遠了,他不敢呆了,怕呆長了露餡。但局長站起來命令,“給我待著!”
都發火了,小方只好坐下。
“話還沒說完呢。”歐陽明又遞給小方一支菸。
“那您說。”
“我們是警察,有些事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就得管。”歐陽明吞雲吐霧,繚繚繞繞的煙霧後,是一張讓小方看不清表情的臉。
“你是指遊自力的事吧?我們怎麼管?”小方也想聽聽前輩的意見。
“得先證明他的身份,要證明他的身份,就只有找到他從金三角帶出來的情報。”
情報!話題終於繞到這個關鍵詞上。小方手裡出了一把冷汗,那個情報就在他手裡,歐陽明好像知道這點似的。怎麼辦?
交出來?應該是交出來,自己面前這個人是在公安戰線上工作了幾十年的老同志,可是……不行,這件事情太重大了,這個情報一旦出手,就會掀起驚滔駭浪,萬一弄不好,遊自力就算白犧牲了,龍琪的話現在還言猶在耳──“請你一定要答應我,愛護它,像愛護自己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