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遠哲無奈,現官不如管著,誰掐把著你,你就得聽誰的。
“好吧,我答應你,你把那個東西給了我,我還會一如既往地保護你。”
“可能嗎?蚌殼無珠,雄麝無香,孔雀無翎,價值會減半。”喬煙眉說。──匹夫無罪,懷璧有罪,罪在其璧,貴也在其璧。若去其璧,自然無罪卻也無貴。這就叫福禍相依。
江遠哲倒吸了一口氣,喬煙眉比他想像的還要頭腦清醒。
“看來你是不想拿出來嘍?”
“我只是想保持永久的魅力。”喬煙眉笑得婉轉,話也婉轉。
“我沒有多少耐心。”江遠哲的話已經帶有威脅。
“沒關係,我碎一缸酒,你壞的卻是一個酒廠,看誰更划不來。”
江遠哲無奈地苦笑,“喬煙眉,你有種,真的,我很少見到像你這麼有種的女人。”
“你錯了。”喬煙眉微笑,“女人個個都有種,至少比男人有種。真的。”
江遠哲則搖頭,他不以為然。這個世界是男人的世界。
喬煙眉微微一笑,慢慢地說:“古人云夫為妻綱。也就是說,男人是天,女子為地。然而,天是虛的,地卻是實的。所以天塌了有女媧娘娘,可若是地陷了,就真沒得救了。”
江遠哲沉默了,這個道理其實是很簡單的,而往往聽上去簡單的道理總不為人所重視。但江遠哲不能重視,因為他的對手就是一個女人。所以,他現在得重新審視面前這個女人。
“當然。” 喬煙眉又笑了,“你雖然是男人,但我對你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是嗎?”這句話倒讓哲少吃驚了,他沉默半天后慢慢問道,“那這會不會是咱們即將合作的基礎?”
“也許。”喬煙眉的話音中留有餘地。
江遠哲再次奇怪地盯著這個看上去嬌滴滴弱不禁風的姑娘,“你是敢跟我江遠哲談條件的第一人,你真的一點都不怕我?”
喬煙眉迎著對方的目光,“如果在兩年前,我或許會怕你,因為那時的我還沒走過夜路,沒見過鬼。現在不同了,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在看過了很多魑魅魍魎後,見怪不怪。”
江遠哲苦笑,“看來孫猴子應該感謝太上老君才是,若沒有煉丹爐中的三昧真火,何來他的火眼金眼。”
喬煙眉笑逐顏開,“命運給的毒,你權當是良藥。你就有福了。”
“可你難道連死都不怕嗎?”江遠哲突然陰森森地問。
“想活,就不能怕死,怕死的人活不長,不怕死的人死不了。”喬煙眉淡淡地,“而且我死了,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
君不畏死,何以以死懼之。
江遠哲苦笑,這世上最令人最頭疼的就是連死都不怕的人。他點點頭,突然意味深長地問:“你不怕死,可你就不怕我毀了你們喬家……”
喬煙眉笑了,“我們喬家佔地十幾畝,號稱百草園,遠近聞名。不要說裡面八卦五行相生相剋,單那上千種的草藥散發出來的味兒,也會薰你個半死。”
“你騙人!”江遠哲顯然是不相信。
“騙人?”喬煙眉眉頭一揚,“你手下有個兄弟自從我家回來後左半身開始發麻,每逢陰雨天太陽穴如針刺疼痛難忍……是嗎?”
江遠哲像看著鬼魅般盯著說話者,向後退了兩步。──他那個弟兄如今已形同廢人,四肢打顫,五官變形,尤其發病時那慘叫,簡直形同野獸。
醫生,能治病,也就能殺人。怎麼給的,就能讓你怎麼失去。
“哲少,遲了,你不應該離我這麼近──”喬煙眉兇相畢露,宛如端午節誤喝雄黃酒的白素貞乍現原形。
“你……”江遠哲的恐懼明明白白地寫在了臉上。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