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膽小的人,他不怕豺狼虎豹,但他怕蛇。
“哈!那麼緊張?”喬煙眉笑了,“跟你開玩笑的,沒事,我雖然喜歡殺個把人,但也有自己作人的原則。像你這樣對我有用的人,我可不能殺。不過……”
“不過什麼?”江遠哲趕快問。
“不過你要有什麼頭疼腦熱,可以來找我。中醫應該比西醫環保。”
江遠哲鬆了口氣,心情漸漸平復下來,“不敢不敢。”
“怎麼?怕吃錯藥?”
江遠哲苦笑,這一刻他才明白,吃錯藥,乃是人世間最大的錯。
“真看不出啊喬姑娘,佩服佩服。”
“沒有金剛鑽,不攬磁器活。有些責任,不是誰想擔,就能擔得起的。”喬煙眉傲然地。
“那是、那是。”江遠哲至此,已經從心裡臣服。
“那你的那個東西……”
“你先留著吧,喬姑娘既然如此能耐,定比放在我這裡保險。”江遠哲一退千里。
喬煙眉暗暗冷笑。龍琪說得沒錯──人就應該帶著三分毒性。
蛇無毒,被人當草繩用,蛇有毒,被人當財神敬。
不是我想有毒,只是這個世界比我更毒。那不連玫瑰花都懂得給自己生幾根惡刺嗎?
弱肉強食,一物降一物。沒法子。
“其實憑你們喬家祖傳的醫術,你會有花不完錢。又何苦……”江遠哲試探。
“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
江遠哲聽了個一頭霧水,“那你這樣做是為了遊自力?”
“也是,也不是。”喬煙眉微微一笑說。
“把話說清楚一點。”
喬煙眉想一想,“如果你看到一個小孩子在馬路中間哇哇大哭,你會不會把他抱到安全的地方?”
“當然會,舉手之勞嘛!”江遠哲說。
“那你還問什麼,這世上有些事,是我們很本能地覺得自己應該去做,所以就做了沒有為什麼。”
江元哲聽著點點頭,這也夠個話,“那你自己又能得到什麼?”
“為什麼非要得到什麼呢?有時得到,反而是虧損。”喬煙眉意味深長地。
“什麼意思?”江遠哲納悶。感覺對方應該又有驚人之語了。
果然喬大小姐說道:“比如小偷,他偷得了別人的東西,可他自己又失去了什麼呢?”
江遠哲若有所悟,“他失去了他最珍貴的東西。比如……”
“所以啊……”喬煙眉微笑。
江遠哲以為她要說點什麼,但什麼也沒說。不過有些道理,他的確是明白了。
小方接起電話,大吃一驚。
“阿彪?是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什麼事?”小方的吃驚不是沒有道理,彪哥跟他一向是單線聯絡的,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找到警局。
而對方的口氣聽起來簡直就是怒髮衝冠,“方隊長,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要懷疑我,我馬上就退出!”
“你說什麼?別扯那沒用的,直接說事!”小方命令。
“你派人來紅月亮監視我!”
上午,盛怒的小方衝出紅月亮後,一頭霧水的彪哥跟了出去,他沒追上他,卻在他車輪下揀到一個錢包。刑警隊長的錢包,裡面會有什麼東西?彪哥好奇。一直以來他很羨慕小方,起碼,他有一份正當的職業,有一個正常人的生活,更重的是,他還操縱著他未來的命運。
彪哥握著那個錢包像握著一個巨大的秘密,新鮮又激動。這個年輕的警察會有什麼樣的內心世界,他一直想知道,卻不敢問,這不是他這種人所能涉及的範圍。現在,他終於有握有一個小小的入口了。於是他一頭衝進他的書房,迫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