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內,孟扶搖一直留在雅蘭珠身邊,一邊將迷蹤谷內打來的諸般好東西分的分用的用,一邊加緊練功,迷蹤谷內採到的那朵五色花和玉膏,雷動老頭和她一人一半,這東西對她所練的光明剛猛類真力很有用處,孟扶搖隱隱已經感覺到了真氣的湧動,又有將要衝關的跡象。
效果好,她便想著要和同伴們分享,先送了一份去給雅蘭珠,雅蘭珠卻拒絕了。
“我不需要練武功了。”雅蘭珠專心的看著書案上的扶風輿圖,不住點點畫畫,“你前面給我的不少迷蹤谷的異獸內丹,那個對我很有用,我以後專心練巫術便成了。”
“珠珠。”孟扶搖看著她專心模樣,有心不想打擾,然而最近每次見她都是這般忙碌模樣,想說上幾句也沒有機會,今天實在忍不住了。
“你……好像對我見外了。”
雅蘭珠依舊低著頭,手中筆卻突然停了停,靜默一刻後她放下筆,示意一邊等候的官員退出去。
“怎麼會。”她從書案後過來,抱住孟扶搖的肩,歉然的笑了笑,“我只是有點小忙。”
孟扶搖盯著她的眼睛,珠珠目光明亮依舊,卻似乎少了一分昔日的放縱的光芒,這是不是她必須要經歷的成長?在世人眼底,這樣的成長值得欣慰,可是孟扶搖卻覺得心酸,她懷念那個揮舞著小腰刀要戰北野“殺了你第一個”的珠珠,懷念那個生日裡敲著酒杯告訴她關於愛情和堅持的觀點的珠珠,懷念那個在天煞金殿之上攬住她,裝模作樣和她唱雙簧的嬌俏靈慧的小公主。
往日在今日之前一日日死,明日在今日之後一日日生。
過去的苦樂悲歡,終將被時間和命運埋葬。
孟扶搖嘆息著,也伸手攬住了珠珠又瘦了幾分的肩,長孫無極告訴過她,意念控制時的舉動,當事人自己不記得,這讓她心中頗有幾分安慰,覺得那樣對珠珠比較好——既將心中陰霾發洩,又不至於再次被傷,只是看她這般操勞,又有些懷疑,她真的不記得?
肩頭的女子矮自己幾分,輕輕的靠著,夏日裡肌膚有種沁心的涼,風從大開的窗扇中吹過來,帶著窗下桅子花和遠處荷池中睡蓮的清香。
桌案上的紙被風吹得沙拉拉的響,孟扶搖無意中掠過去,目光一跳。
“你要對燒當用兵?”
輿圖之上墨筆所點,赫然是三道分兵,直取燒當邊境最大的城池。
“對。”雄蘭珠直起身,“他們能對我動手,我為什麼不能偷襲他們?
“珠珠,”孟扶搖沉吟著,“你真的確定燒當是你的敵人麼?”
“為什麼不是?”雅蘭珠道,“在迷蹤谷,燒當巫師的腰上掛著我發羌巫師的命牌,在大風城,把持朝政的康啜原本出身燒當,而他也確實在排除異己過程中悄悄安插了許多原本他們燒當的親信,而我父王所中的術,也像是燒當那邊獨擅的夢盅,所有線索都指向燒當,我為什麼要放過他們?”
“珠珠,我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孟扶搖皺著眉,“你再三思……”
“沒有時間三思!”雅蘭珠飛快的截口,“王族成員們應該都在他們手上,我不動手就會陷入被動,趁他們以為我剛剛攝政還沒站穩腳跟的時機出手,比將來等他們開出條件來再打要有利!”
孟扶搖心底認為這觀點很對,然而一些隱約的不安依舊讓她忍不住開口勸阻,“珠珠,國家剛遭逢大亂,隔鄰還有塔爾虎視眈眈,這個時候動手不太妥當……”
“不要攔我!”雅蘭珠驀然大叫一聲。
孟扶搖霍然住口,怔怔看著雅蘭珠。
“三思而行三思而行,那是你孟扶搖,不是我!”雅蘭珠雙手撐在案上,緊緊攥住掌中輿圖,那紙張在她手中被捏得疊起皺褶,黑色出兵箭頭扭曲四射,像是江山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