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嘛。
當然,以他的虛榮心,是斷斷不肯承認自己沒想到這些的,說不得只能長嘆一聲,一臉沉痛的樣子,“唉,其實我對他們偷稅漏稅恨之入骨。真的不想這麼放過他們”
好小子啊太忠,跟我都這麼說;王處長微微一笑,我只當你是有點心機的年輕人,可不知道你紅口白牙地說起套話來,也能皮厚到這介。地步,說不得附和著點點頭,旋即臉色一整。
“你是說到我心裡去了,要不是惦記胤天將來在局裡吃虧,影響了小豔的家庭生活,我才不會這麼坐視這幫蠢蟲橫行。”
“也不知道這遠達是怎麼賺錢的”。趙明博有點受不了這二位了,心說大家都不是外人,就不要這樣了吧?“軸承賣不動,天南軸承廠效益這麼差,他們怎麼就能賺了錢
“再賣不動,軸承也是有人買的”難得地,田甜接話了,她做新聞的,類似的事情遇到過,也就不難推斷出遠達是怎麼做生意的了。
“他們既然有關係,從廠裡以低於成本價的價格拿到貨,稍微加一點就能賣,甚至比出廠價還低”在定價權上,國有企業控制得還是比較死的,又有廠里人通風報信,甚至能直接領人到遠達去購貨,用我同事的說法,這叫銷售二部,當然效益不會差了。”
“倒也是”趙明博點點頭,他是警察,熟人遍素波,也認識天南軸承廠幾個人,剛才沒主動出面幫小鐘擺平事情,只是因為他接觸的圈子層次不夠高,難以插手罷了。
他沒資格像陳太忠那樣收拾遠達,但是說一點資料還是沒問題的,“反正每年軸承廠銷售額十來個億,漏那麼一兩個億出去,不算特別過分
“”當,怪不得這個公司不敢往大里註冊”。王啟斌聽得就是一聲冷哼。“這顯然不是偷稅漏稅那麼簡單的問題
不管遠達在軸承廠有多麼大能。辛雙林在廠裡多麼吃得開,可是見不得光的事情,終究是見不得光的,那麼,低調一點也是必然的了。
三個男人說的時候,田甜摸出了一權電話,掛掉電話正好插嘴,“陳主任,曉菲做過一期調查,”
她說的曉荷,自然是《天南商報》的記者劉曉荷,自從她安然無恙地自“被精神病”案脫身,並且成功地揭露戒毒中心販毒案之後,就成了商報的頭牌名記。老總見了她都要客客氣氣的,生恐劉記者惱了之後憤而離職。
這也是民辦報紙的悲哀了,你解決不了人家的編制問題。也不能提供給人家更寬廣的舞臺,又不能透過行政命令來約束人身自由,所以手下一旦有扛得住事兒的名記者冒頭,有的是媒體來搶。
劉曉菲前一陣做過關於“三角債。的系列分析報道一這也屬於商報的報導範圍,只是,由於挖掘得越來越深,矛頭隱隱地指向政府了。結果有人找到《天南商報》給出了警告,老總苦口婆心地給她做工作,這個系列最終才無疾而終。
但是她手上還乏有不少素材的,對天南軸承廠也有一些相關資料,比如說,給軸承廠供應原材料或者裝置設施的商家,很多時候就拿不到貨款,拖得乙方直吐血。
不過有些有辦法的乙方,能找出變通的法子,那就是頂賬既然錢緊那我不要錢了。你不是軸承賣不動嗎?頂給我軸承好了。
頂賬的軸承,未必都是按出廠價走,視關係的遠近,有人頂賬的價格甚至是市場價,就這樣,他還得謝天謝地有多少人想頂賬,人家廠裡都不答應呢,肯讓你頂賬已經很給面子了。
當然,軸承種類眾多,有俏銷的有滯銷的,這就是細節問題了這裡不做探討,總之,乙方本來是想賺錢的,有利潤空間的話,頂賬也不失為一條路子,將手裡的軸承便宜銷售出去,貨款不就回來了?運作得好了,不但能保本沒準還可以賺出開銷的費用來。
不過,天南軸承廠是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