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中氣運起,提高全部精神力,大聲的吼叫道:“我乃使匈奴中郎將皇甫岑,前來救駕!”
聲音是皇甫岑用盡全身的中氣喊出去的,說起來也頗有氣勢,但畢竟離得城池遠了一點,等聲音飄過去的時候,已經若不可及。
“曲長,他喊什麼?”
一旁的羽林衛沒有,聽清楚,轉回頭凝視著程普。
卻只見程普呆呆在那裡。連喚幾聲過後,那晃過神來的程普才驚慌的爬到垛口,衝著身後的高舉火把的羽林衛吼道:“快,都快,把火把放在我這裡!”
那些羽林衛不明程普這是怎麼了,雖然羽林衛一向嬌慣,但孫堅臨走時明確的囑託程普為將,他們只好依著程普。
數十個火把聚集在一起,頓時照耀著信都城上如火燒一般。
程普雙手扒著城牆,衝著城下喊道:“你們往近前來些,讓我們看看,放心,絕不會放暗箭!”
城上往城下傳話倒是清楚多了,皇甫岑初聽辨識一下這聲音,頓時有些怔神。
張繡未瞧見皇甫岑的反應,隨即上前道:“大人,城上讓我近前!”
“這般戒備森嚴,看樣子應該是漢軍。”
張任辨別了許久周圍的環境,夜色這麼黑,也不知道張任看到了什麼。
“大人,我先過去。”
趙雲擔憂城上放冷箭,對著皇甫岑說道。
還未催馬向前,皇甫岑拉住趙雲,沉眉低聲道:“我自己去。”說著,皇甫岑催馬向前。
他隱約從這聲質問之中聽到了昔年那老友之音。
趙雲回身同張繡、張任對視一眼,二人隨即緊跟著皇甫岑向前,不能讓皇甫岑去冒這個險。
馬匹向前幾步,在火光的照耀下,便停住馬勢。
此時,程普半個身子都探出城外,恨不得直面眼前之人。
城上火光太盛,有些刺眼,皇甫岑辨別不出是誰為首,但看城上守城兵的衣著,便看出都是羽林衛的衣著,如果無差,信都城內的天子還沒有太大的危險。隨即揚聲重複道:“使匈奴中郎將皇甫岑在此,特來隨行護駕!”
“使匈奴中……中……郎將!”
城上的羽林衛已經挺清楚面前這來人口中喊得是什麼,他喊得是使匈奴中郎將。
大漢有幾個使匈奴中郎將?大漢功勳卓著,威震異域的使匈奴中郎將又能是誰?
除了一個人,便別無他人。
城上羽林衛彼此面面相覷,他們不敢相信,這種時刻,這樣的黑夜,那個威震異域的使匈奴中郎將皇甫岑來了,那個以白馬義從揚名的白馬都尉皇甫岑到了!
真如同天神降臨一般,如此準時!
就在信都城內外羽林軍沒有主心骨的時候,那個曾經讓十幾萬鮮卑不敢向前一步的皇甫岑來了!
其實城上的羽林衛只知道,皇甫岑誅檀石槐、高男武、須卜骨都侯、銅白馬、柯最、慕容風,卻不知道,皇甫岑隻身去往遼東,讓盡天下英雄汗顏的那一幕,其實更是誅滅了東部鮮卑和烏丸叛軍,整個遼東的邊患就在他皇甫岑兩次誅伐遼東之時,徹底的平定。
不過,就算是前面這些風傳,就已經可以讓他們競相膜拜。
此時的程普已經瞧清楚城下四個人中,站在最中央的正是昔年的遼西郡假佐皇甫岑,自己的至交好友。
他程普想過會是孫堅、黑山軍、冀州新兵會第一個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卻沒有想到,那個隻身入營口,一絲訊息都沒有的皇甫岑,竟然四騎而來。
不過,這都已經不重要。
現在的皇甫岑已經不再是簡單的一個人,他是大漢邊疆宿將的一個符號,他代表著涼州三明,他代表著北疆的安定,他更代表著一往無前,無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