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心理最後的那一根弦隨著闕宣消失的身影慢慢崩潰,張寶身子慢慢停止
面前,黑色的洪流已經越來越近,再也看不見闕宣的身影
張寶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話,或者怎麼做,現在他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
身前,身後
廣平城一時間破不開,而黃巾的退路已經越來越少
“地公將軍,我們撤”
張寶惡狠狠掃了眼勸自己退的小頭目,難道就該這麼撤退嗎?難道眼下廣平城就破不得了嗎?難道黃巾太平道的路走到盡頭了?
“地公將軍,撤撤”
張寶默默無語,身旁的黃巾道眾已經越來越害怕
“婕兒,婕兒還在城內”
“地公將軍,我們這麼多人的性命都掌握在你的手裡,難道你就這麼忍心看著我們死嗎?”
“不行,不行”
“將軍,難道我們這麼多人的命竟然比不上少主一人?”
“這”張寶心中一動
“將軍,請做主”身旁小頭目跪倒在地,緊接著許許多多的黃巾道眾跪倒近前,目光殷切的望向張寶,一字不言
“將軍”
……
這一聲聲吶喊彷彿就像是要洞穿張寶心理最後的防線,張寶狠心的回望城池,然後“撲通”跪倒,仰天長嘯道:“黃天啊為什麼?為什麼?”沒有回答,張寶眼角淚水滑落,衝著廣平城內狠狠地叩響頭,心中在流血的心思道:“婕兒,叔父對不起你了”
“走”
張寶一聲落下,身旁的黃巾道眾紛紛收攏隊伍,拿回自己的兵刃衝著遠處慢慢逃避
“走”
……
廣平城門內,地上倒下數十人的身影,僅剩下的人數也不過十個人左右
徐晃這頭,也只有兩個白馬老卒同徐晃站在城門前,一步不退
“你不錯”張婕兒已經聽到城外那數聲吶喊,還有朝廷的鐵蹄聲,她知道,叔父張寶要撤退了,朝廷的援軍到了破廣平城的機會已經沒有了但是面前這一手摧毀自己計劃的徐晃,讓她不由自主的望向他,苦笑道:“白馬義從能有你這樣的人才,真不枉費他一番功夫”
張婕兒這話味道千奇百怪,不過徐晃沒有興趣,並不在意,盯著張婕兒,一動不動道:“你放心,廣平城不會是你們的”
“我知道”張婕兒在身旁人奇怪的目光中突然收回自己的兵刃,嘴角苦笑了笑,道:“打到這裡,我才想明白,這裡根本就是一個陷阱”
“陷阱?”不論白馬義從還是黃巾侍衛都是一怔
只有徐晃一副早就料到的表情,笑笑道:“知道就好”
“我只想知道皇甫岑什麼時候走的?”
“兩天前”
未等徐晃有動作,從城下衝下來的張頜嘴裡邊喊邊道
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很快
張婕兒本是不動的身子,在聽到這個答案後,卻突然殺向另一個方向,嘴裡頭還不忘喊著,“快撤,廣宗有變”
……
“那你看我還是不是你口中的抵天之柱嗎?”皇甫岑拿過一把椅子,端坐在張角的對面,微微笑道:“怎麼,從哪裡弄來的椅子?”
“還不是河東那裡”
“馬元義他們?”
“不是”張角就像是在敘舊的聊道:“郭太他們”
“哦,說起郭太,我差一點忘記在白波谷還有事端,幸好,河東還留下一千白馬卒”
“留不留下,單憑郭太他們還能對你造成威脅嗎?”張角搖搖頭,苦笑道:“不過,你說的不錯,這一次我敗的很徹底”
聽聞張角這話,皇甫岑突然起身,徘徊踱步,久久不語,最後目光落在牆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