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昨夜的身死,已經讓所有人都領略到了。
反倒是這裡,封諝心中懷揣著恐懼,手腳有些不伶俐,恐懼著如果盧植上書一事被揭穿,他的性命不保。這就是他為什麼贊同袁紹千方百計要除掉沮授、裴茂二人。
就連袁紹和孫堅都有些愧疚,面對這樣的名士,他們退卻了。
“隨朕一起回京,朕要給朕的肱骨一個風光大葬,讓天下人都知道盧公之名。”天子俯身而起,似乎對盧植帶著一股尊敬的意味。
眾人不敢勸誡,反倒是入冬時節,天氣寒冷,十幾日的路程倒是能堅持,不會發生腐臭。倒是劉範上前問道:“陛下啟程,那皇甫岑如何?許攸、周旌這些餘孽如何?”
“許攸?周旌?”天子疑問了一下,回身道:“你是說昨夜的賊寇?”
劉範點點頭。
“通通帶回洛陽,朕要查個清楚。”
“陛下,也該問問,為何有人認同王芬之謀,調離臣出城迎敵?”孫堅轉回頭凝視著封諝、袁紹等人,似乎沒有一絲想要退讓之意。
孫堅的固執,讓封諝和袁紹語塞明顯的一頓。
眾文武都能聽到他們的異樣。
“你。”袁紹剛想再言。
卻聽天子回頭瞪了眼袁紹和封諝,不明深意的吩咐道:“此事稍候再議,就勞煩孫將軍親自押送皇甫岑、許攸、周旌等人。”天子劉宏說完話,搖搖頭離去。
人剛離去,袁紹便要上前找孫堅理論。卻被曹操一把攔住,回應道:“天子做事自由分寸,不要激動生怒!”
瞧見同為功臣的曹操剛剛開口,孫堅踏前一步,靠近曹操,道:“我孫文臺倒是想知道為什麼你曹孟德的宗族數百人會在這信都城?”言罷,孫堅冷笑離開。
……
冀州的牢房裡。
月華灑落,牢窗外的鐵窗上滿是冰冷的霜雪,卻散發著它特有的冰霜,帶著它那特有的孤傲清高!
自從上一次在鄒靖府內的柴房裡呆過一陣兒後,皇甫岑就再也沒有這麼安靜的呆在一個地方靜靜地凝思,甚至當皇甫岑昏醒的時候,皇甫岑都沒有把這裡當做監牢,反而休閒的躺在牆角里微閉著雙眼,誰也不清楚,他在想著什麼,又在幹著什麼?
倒是同他關在一起的許攸、周旌不時的打量著皇甫岑。
周旌是一臉的憤怒,正是因為皇甫岑的出現,廢帝弒君一事就這麼功敗垂成!
“如果……不是如果,我一定會在殺掉天子之前,殺了他!”
周旌冷漠的瞧著皇甫岑,話語卻是對著許攸說著。
許攸則是平靜的躲在門欄處,低聲回應道:“不會!”
“為什麼?”
周旌不明,抬頭凝視許攸問道。
“因為,即便現在我們沒有成功,也不用我們動手,他也已經註定是個死人。”說這話的許攸一副坦然自若的樣子,絲毫沒有半分內疚,也沒有半分的囂張,就好像,眼下的場景一如往常般。
周旌聞此,吐出嘴中的蒿草,“嘿嘿”的乾笑兩聲。
不過,儼然兩人對話,絲毫沒有影響到皇甫岑。
縱然是被人當面奚落、冤枉,現在的皇甫岑也學會了倘然受之,彷彿他身上所有的傲氣、怒火都在昨夜一下子爆發乾淨了,現在剩下的也都是那個初在涿縣的皇甫岑。那個風流倜儻的“盧下雙壁”。
現在的皇甫岑除了給自己全身心的放鬆,剩下的也只有對盧植的愧疚。
如果早到一點,或許就沒有今天的下場。至於天子的安危,至於其他人的緋議,至於白馬義從、河東上下,他皇甫岑統統拋在腦後,因為皇甫岑很清楚一件事,如果沒有可能,等待自己的將是告別這個亂世。活了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