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捨得動一點半點,不然當初魏休音絕對是救不了楊家一家,楊延慶能活命歸根究底還是德妃動用的手段勢力救的。
他想象不到母親打罵孩子的情形,不由地道:“你是她親女兒,你娘怎麼下得了手?”
皎皎則不以為意,“那有什麼下不了手的,娘雖然打我,可是她說她打在我身上是痛在她心裡的,
每次打完我都會給我上藥,還會抱著我哭。而且在村子裡,沒有哪個孩子是沒捱過爹孃打的。”
魏休音一時覺得平民百姓的世界有些震撼,一時說不出話來。
皎皎抹了眼淚便將方才的事情給拋到了腦後,隨後對魏休音道:“哥哥,你看不見又不能下床是不是很無趣?”
魏休音苦笑道:“自然。”看不見也就算了,連床都下不了,就等於被囚禁在這幾仗之地,實在是無趣極了。
“那皎皎每天都來看你陪你說話好不好。”
魏休音聽她這樣說,心中一動,而後又道:“你娘每日都要到鎮上做工,你呆在家中也是無趣,與其說是來陪我,我陪你也是一樣的。”
皎皎似乎沒想到這一層,聽完後便呆住不動了,魏休音聽不到她聲音才反省過來自己又忘了是在和一個小女孩交往,那般深沉心機,一個村落中長大的小女孩是不會有的。
便率先出聲道:“皎皎,你長這麼大出過村子麼?”
皎皎答道:“出過啊,每年快過年了置辦年貨或者元宵燈會還有趕集,噢,還有我的生辰,娘都會帶我去鎮上的玩兒的。”
魏休音微微一笑道:“那你一定沒有去過揚州。”
皎皎問道:“揚州是哪裡?”
魏休音想不到她竟然如此無知,心道這孩子的孃親也太過疏忽對女子的教養了。因他往時遇到的女子大都是士族貴女,哪一個不是張口就能作詩的才女,他卻不知平民之女大都目不識丁,而且忙於家中生計很多人很可能一輩子沒出過棲身的縣城。
皎皎等得不耐煩,催促他:“魏哥哥,你快說啊,揚州是哪裡?”
“唔,”回過神來,魏休音很認真地同皎皎聊起天來,“揚州離上水縣不遠,比上水縣大很多。”
“那裡是不是比城裡還要好玩?”
“當然,那裡……”
孫鳳柔認識的字還蠻多的,那本千字文的前五頁竟然有一大半她都認得出來,就是好些不會讀,只有一小部分會寫。
楊澤先挑了十個字出來,教她讀,又解釋了字的意思,然後教她寫。
孫鳳柔之前是寫過字的,但是握筆的姿態不是很正確,楊澤又給她矯正了一番。
因昨天等孫鳳柔寫完了之後楊澤只順著她看到的《鶯鶯傳》的情節往下講了一些,並沒有講到結局,所以今日還能用這本書吊著孫鳳柔的胃口,讓這個生性活潑的女孩子規規矩矩安安分分的坐在案前練字。
楊澤在她身後徘徊了一會兒,見她沒動靜以後又跑到外面去繼續看《鶯鶯
傳》,坐在畫廊之上,叮囑了守門的丫鬟一旦看到小姐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再叫自己,他便低頭專心看起閒書來了。
他看得入神,自然沒有再注意旁的,也當然沒見到有人從門口走進來,繞著迴廊走到他身邊,等翠心叫了一聲“蘇大人”時,他才恍然地抬起頭,正對上蘇空青彷彿永遠帶著笑的雙眸。
楊澤呆了一呆,便站起身來,攤在雙膝上的書一時沒撈住滑了下去,掉落在地上,風一吹把書頁吹得極快地翻動,一直吹到封面壓了過來。
楊澤覺得在這裡遇到蘇空青有些奇怪,但蘇空青是一縣之長,他還是執禮道:“在下拜見拜見蘇大人。”
蘇空青對他一笑,竟彎下腰先去揀地上的那冊書,看到封面上《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