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手筆,愕然道:“你,你,原來是你以花生……以花生盪開我的劍!”那狂書生斂住笑容,深深一揖,道:“適才這幾位黃蜂幫的朋友和在下有要事相談,以致無暇分身相見,失儀之處,還望老弟莫怪才好!”
秦川心想從此殿到前面大街不下數百步之遙,此人竟能隔空以一粒輕飄飄的花生盪開自己的長劍,何況其時秋風正勁,然則此人的內功實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
他心中的震駭,實是難以形容,一時呆在當場,做聲不得。
忽聽那兩個長臉漢子中的一個道:“這小子……小兄弟當真不是你請來的幫手?”
那狂書生笑道:“仇兄說笑了,在下不才,自詡綽號‘千古狂客’,豈會再約幫手來助拳?我還是那句話,四位可以一起出手,在下輸了決無怨言!”
那漢子哼了一聲,斜眼睨了秦川一眼,道:“你來此做甚?”
秦川這才看出情勢,敢情自己誤打誤撞,趕上這幾個江湖人物的決鬥了。但既已到此,想走已是不可能了,當下微微一笑,吟道:“‘丞相祠堂何處尋,錦官城外柏森森。映階碧草自春色,隔葉黃鸝空好音。’前輩莫非忘了這是什麼所在,小子到此自然是憑弔諸葛丞相來了。”說著向著諸葛亮的神龕拜了幾拜。
那狂書生縱聲長笑,道:“妙哉,妙哉,瞧不出小兄弟對諸葛丞相也如此敬重,真是我輩中人,當浮一大白,來來,我敬你一杯!”將壺中酒倒滿一個小酒杯中,輕輕一抖,那酒杯滴溜溜的飛出,疾如旋風般落入秦川手中。
秦川暗暗一驚,當下故作老練,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讚道:“果然是好酒!”
這麼一來,那四名黃衣人不禁盡皆動容。他四人皆是武學高手,知道以狂書生的內力,將酒杯射向秦川自是不難,難的是秦川不過是個年方弱冠的少年,居然輕描淡寫的接住酒杯,而滿滿的一杯酒竟然涓滴未溢。然則這少年的功力,委實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
適才那漢子目光一閃,微笑道:“請問秦小兄弟府上何處,師承何派,令尊是哪一位?”
秦川當此情景,想起了少時父兄傳授的江湖經驗,自不似對卓瑪和白眉師太等人那般開誠相見,說道:“晚輩秦川,徐州府人氏。”至於師承他自己也不太明白,他父親的名諱,自然更不會說了。
那漢子道:“原來是秦兄弟,失敬失敬。”指了指那狂書生,道:“此人自稱‘千古狂客’,目空一切,狂妄自大,適才竟以一粒花生米來侮辱秦兄弟,當真是可忍,孰不可忍?小兄弟,你且站在一旁,看我們怎麼幫你教訓這個狂徒?”
那狂書生哈哈一笑,朗聲吟道:“尊前作劇莫相笑,我死諸君思我狂!仇兄,為何不快快動手!”那漢子望了望其餘三人,又望了望秦川,躊躇不決。
那狂書生道:“秦兄弟,這位意圖煽動你來對付我的是黃蜂幫的二幫主‘遁地蜂’仇地峰,那一位是他的兄長大幫主‘飛天蜂’仇天峰,這二人號稱‘漢中雙蜂’,另兩位是黃蜂幫的左右護法,也是一對兄弟,胖的這位是‘銅頭金臂’許正,瘦的這位是‘鋼筋鐵骨’許直。這四位都是名聲響徹川陝一帶的大人物,你們多親近親近。”
秦川想起漢中雙蜂及其下屬在大雪山的所作所為,腦海中登時閃過卓瑪悽慘愁苦、楚楚可憐的神情,不禁怒火上衝,難以抑制,喝道:“原來是你們這幫壞人,今天我要替卓瑪姑娘的爹爹和香根活佛、易先生報仇!”霍地拔劍在手,大喝聲中,挺劍刺向仇氏兄弟。
這一下變化大出眾人意料,仇氏兄弟登時被他逼得措手不及,手忙腳亂。幸好他兄弟皆是武功超卓之人,三招之後,各揮兵器,天蜂使的是判官筆,地蜂則是點穴钁。
仇天蜂邊招架邊喊道:“秦兄弟,先莫動手,你誤會我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