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麼,“你是說王妃和宰相大人……”
“什麼王妃嘛,她之前可是從奴者庫出來的,是最最低賤的那種人,只是懂得如何攀龍附鳳,攀上了宰相,又透過宰相大人嫁給了王爺,私下裡大家都傳她……”
青衣丫鬟連忙拉過她的袖子,在她腦門上輕輕敲了下,“輕點。”
紅衣丫鬟壯著膽說道:“都傳她,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
剛說完,面前一陣微蔭掠過,正是王妃走過。
紅衣丫鬟立刻嚇得連忙抽出袖子裡的帕子開始遮臉,但是奈何那帕子委實小了些,比來劃去也就遮了半張臉。
青衣丫鬟一旁看不下去,連忙開啟手中摺扇往她臉上一擺說:“別藏了,我替你遮遮。”
於是到了最後,她們兩人都不知道王妃到底有沒有聽見她們形容她的“人盡可夫”。
只是看著王妃走過她們身邊,臉上帶著和熙的微笑,那微微的,婉轉的,也不知是誰堆砌起的嫵媚,然後她又一路走進了府邸。
那上好的衣料子在紙傘下避著光,遠遠看去,鮮豔奢華,象徵著王爺那無可厚非的榮寵。
其實,莊歸自然是聽到了,這些年,這些話,她聽著聽著心底也就再也泛不起任何波瀾。
她徑直往正房走去,商相為人並不算高調,這宰相府也說不上奢華恢弘,只是錯落的樓閣亭臺也別有一番雅緻。
因為他本就喜歡雅緻,喜歡得近乎於執念。
莊歸路過東閣,看到正是走出來的宰相夫人,她身邊齊齊聚著一行人。
莊歸正琢磨著是不是要上前行個禮,卻看見遠處宰相夫人卓妃卿看到她已經直接轉身就走了,那決然的身姿,似乎是把她當成瘟神一般。
也是,這整個宰相府上下,誰的榮寵又能多過於她。
即使是堂堂宰相夫人,都不如她半分。
莊歸走過小重山的假山石,鞋履踩過的地方,一路上,嫩芽被帶離了莖。
此刻她已經屏退了身邊下人,只留她一人走至那扇硃紅色漆木門前。即使門外暖陽撒在背後一陣愜意,卻依舊能感受到門縫中漂浮出陰沉的氣息。
像是陳年朽木散發出的腐朽的味道,帶著老舊的壓抑感,年復一年地沉澱出一圈圈年輪。
她知道他不喜歡陽光,所以房內常年陰冷。
但是以前她在的時候,卻總是會悄悄地時不時給他開啟窗戶和房門曬曬日光,只是現在她常年不在府內,怕是他更不會允許其他人進他的房間了。
莊歸筆直地站在門口,運了運胸口那股不安便開始敲門,很輕,她怕打擾了他。
良久,門內才有了回應。
“進來。”
她推門進去,又將門掩上,整串動作沒有聲音,在他面前似乎連發出一點聲音都是奢侈。
她走到他的面前,商珏正壓著紙在桌上起草著什麼。他看到她進來,只是微微抬了抬眼又看向宣紙。
莊歸站了很久,直到商珏寫完了那一紙書才開口說道:“義兄,我回來了。”
商珏將筆往桌上一擱,身子往後面的檀木椅背上靠去,換了一個舒服的坐姿。
他一手拿過桌上的白瓷杯,浮了浮幾片茶葉說道,“還好麼?”
莊歸站得很直,卻始終沒有抬頭,低垂著眼眸看著自己的鞋尖,“很好。”
商珏那長長的手指在白瓷杯口上劃了一圈,若有所思,“我是說,他對你還好麼?”
莊歸的手拽了拽袖子的邊角說道:“很好。”
商珏抬眼看她,“過來。”
莊歸的步子微微往前挪了一挪,似乎躊躇萬分,最後她還是跨了出去走到了商珏面前。
商珏的眼睛瞧著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