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是怎麼個好法。”
莊歸唯唯諾諾地說道:“就是挺好的。”
商珏笑了,他站起來一隻手扣住莊歸的臉,將她的臉拉向自己身邊,他的語氣很柔和,“老天爺給你長了這麼一張臉,他想不對你好也不行,這是你的福氣。”
莊歸不懂應該露出怎樣的表情,但是她又不能去拂了他的意,只好略顯呆滯地望著他的眼睛。
商珏的手將她的臉越扣越緊,莊歸張口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沒敢說出來。
商珏的語調始終四平八穩,不暴戾,不陰冷,反而十分的溫柔,他說:“你是我的義妹,我總是希望你過的好的,不是麼?”
莊歸的睫毛重重地一疊,隨即點了點頭。
商珏的嘴邊是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你一個人從奴者庫出來,總是惦記著你的家人的,等找些時日我會把他們全都接出來。”
莊歸應承地點了點頭,“謝謝義兄了。”
他笑著說:“本就是一家人,這麼說反而生分了。”
莊歸勉力一笑,便不再多言。
商珏又道:“我上次去邰業,正巧遇著了一甲子才盛放一次的千花典盛宴,我就索性把那所謂的千花全部給運到了長安,記得你小些的時候就很喜歡這些小女孩的東西,到時候你全部帶回王府吧。”
他說話時候的目光總是一寸寸地盯著她,她輕輕將手縮排袖子裡。
不過她卻是極喜歡花的,這一甲子才開一次的千花典她那時候還私下裡夾雜私貨那般地曾向他打聽過,沒想到他竟然記到現在,並且還給她帶了回來。
她心中很是高興,但是卻又不好表現出來。
商珏瞧著她,“怎麼,不高興?”
莊歸伸出袖子手往前伸了伸,似乎是觸到了他的衣料子,卻一下子被他揮開,她很少去觸碰他,而他,也不喜被觸碰。
她露出莞爾的笑容,“自然是高興的。”
花香逐風而來,攪著上好龍井的香,只是惟聞花香,不見鳥語。
漸漸地,她感覺到扣著她臉的手變涼了。
商珏的聲音冷了下來,眼底一瀾九曲寒波,他說:“雖說你是嫁出去的人,但是也別虧待了自己。”
莊歸眼角噙著柔色煙波,卻不知說的幾分真幾分假,她說:“王爺待我很好,不會虧待我。”
“他自然不會虧待你,你是我送出去的人,他還不至於會拂了我的顏面。”
她知道,她只是一個工具,一個宰相送給宣王的花瓶,一個他們之間短暫制約的象徵。
木蓮子湯還熱氣裊繞的放在桌上,莊歸望著出神,她說:“是,所以王爺待我很好。”
商珏忽然用力扣緊她的臉,她急急地往後退了幾步,商珏寬大的身子擋在她的面前。
周圍一片低壓,氛圍變了。
商珏忽然一把抓過她的肩膀,眼底一片冰冷。
那力道一點也不輕,像是要用自己的手把骨骼捏碎成磨粉,莊歸緊蹙雙眉,疼卻不敢叫出來,只覺得自己的肩膀似乎快一片一片地碎成殘渣。
他另一隻手隨手就拿起了桌子上的那盞剛被他浮了茶葉的茶杯,毫不猶豫地,將裡面的茶水倒在了她的頭上,動作不緊不慢彷彿想要將她仔仔細細地淋個溼透。
這一切來得毫無預兆,莊歸被淋得臉色蒼白,正迎上他好整以暇的目光,目光深處翻湧著微微的笑意。
折磨她一直都是他的樂趣,每次見到她措手不及的表情他都能高興很久,以至於他始終都對此樂此不疲。
“莊歸,我白給了你三年的時間,你卻連他的床都不會爬。”
他冷冷地從口中吐出一字一句,然後將手中的茶杯扔在了她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