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向那女子告辭。那女子獨倚窗前、看厲復生的背影去得遠了,自言自語道:“願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屬,是前生註定事莫錯過姻緣。現在,就只剩下華姑娘和雲公子這對不知如何了。咦,瑪依這丫頭去了這麼久,怎地還不見回來?”
唐努珠穆正待下來以禮求見,忽聽得金毛狡吼聲又起,且是向著這方向而來,剛自想道:“厲復生怎的去而復回?”心念未已,只見一頭金毛狡已是如飛而至,馱著一男一女,這才知道是另一頭金毛狡,另外兩個人。
那女子大喜叫道:“哥哥,你們來啦!公主,你受驚了。”這男子是那女子的哥哥,唐努珠穆早已猜想得到,但聽得那女子稱呼後來的這個女子做“公主”,卻是大感驚奇。此地是昆布蘭國國土,那麼當然是昆布蘭國的公主了,一國的公主,三更半夜,和一個男子私自逃到這荒谷的怪屋來,當真是難以思議的奇事。
那公主笑道:“這頭異獸跑得真快,就似騰雲駕霧一般。一眨跟問就把那些追兵都扔在背後了。”那男子拍拍金毛狡的背脊,說道:“今晚多虧你了,你自去飽餐一頓,再跟你的主人走吧。”遣走了金毛狡,接著問他的妹妹道:“我們來的時候剛剛碰到厲副教主離開,他為何這樣匆匆就走?”那女子笑道:“他也像你一樣,趕著要把一朵‘雪裡紅妝’送給他的意中人呢。”
那男子哈哈笑道:“我那朵‘雪裡紅妝’可是送給一個我們所最討厭的人!”那女子詫道:“原來你不是送結公主?”那男子道:“是送給看守公主的那個妖婆。不過,也幸虧送了她這份厚禮,她才准許我見公主一面。”
三人在屋內坐定之後,那公主吁了口氣,說道:“好險,要是今晚你哥哥不來救我,明天我就要給他們迫嫁了。”那男子道:
“尼泊爾那暴君被他的百姓推下了寶座,卻逃到了咱們國中,還想興風作浪呢,”
那女子道:“公主,原來國王是要迫你嫁給那尼泊爾王子?”那公主道:“不錯,那廢王義子二人帶了許多武士到來,我哥哥和他們訂了盟約,他們先幫昆布蘭吞併馬薩兒國,然後我哥哥幫他復位。”唐努珠穆聽了暗暗吃驚:“想不到還有這樣陰謀!”
那女子道:“厄泊爾情形如何,公主可有所聞?繼位的新王不知是誰?”公主笑道:“這些日子,我一直都是悶懨懨的,對什麼都失了興趣,哪有心情打聽尼泊爾的情形?好妹子,你為何要知道新王是誰?”
那女子低聲說道:“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漢人?”公主笑道:
“哪有這樣的怪事,一定不會是的!倘使真是漢人做了尼泊爾的新玉,宮中早就當作新鮮事兒到處談講了,還用得著我打聽嗎?”那男子道:“妹妹,你可是又在想念唐加源了?”公主道:“唐加源是誰?”
那男子道:“是唐經天和冰川天女的兒子,冰川天女本是尼泊爾的公主。唐加源三年前到了尼泊爾,聽說尼泊爾百姓這次推翻暴君,就是唐加源首先發難的。三年前他路過此地,妹妹曾與他有一面之緣,自從見了一次面後,妹妹就忘不了他了。”
那女子頰上現出一片紅暈,嗔道:“我只是關心一個朋友,你卻拿來取笑了。”她哥哥笑道:“公主說得有理,尼泊爾的新王絕不會是唐加源,那你就可以放心了。”
那女子笑道:“哥哥,咱們這裡來了一個客人,你一向也很惦記他的,你可猜得到是誰?”那男子笑道:“我最怕猜啞謎,還是你說出來吧,是誰?”那女子道:“是水雲莊的少莊主雲瓊,那年你奉爹爹之命,到水雲莊去拜見雲老前輩,回來之後不是常常和我提及那雲少莊主麼?”那男子笑道:“我本來是給你做媒的,但你已另有了意中人,我只好不提了。”
那女子笑道:“你怎也猜想不到,這回卻是我給他做媒呢。”那男子道:“這是怎麼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