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遠去。
盛絕眸色犀利,額間一顆璀璨奪目的明珠熠熠生輝,手中把玩的兩粒珠子也非凡品,出自東海,是日前進貢的罕世奇珍。共有三珠,一珠被王命宮人鑲於王冠之上,手上把玩兩珠。
斜眯的眼眸散散落在盛夕鈺身上,她髮絲光亮烏黑,若冠上以這東海明珠為配飾必會為她大增異彩。心道:鈺兒灼灼其華,世間已是少有能配得上她的物事,這明珠倒是為她量身定奪一般。
退朝後盛夕鈺毫無懸念的在被王宣召,盛夕鈺近來已感到君王多有不耐,恐大難就叫將至。遂,幾次傳召,她都惶恐不安。
她一人性命無關緊要,可府中還有三百餘人性命與她身系一脈,她若遭難,府中之人必會受到牽連,即使可抱住性命,然,男子發配邊疆,女子為奴為娼,這是比死還殘酷的大罪。
此次王宣召,和碩也在其中。
高公公行至前,盛夕鈺與和碩忽視一眼,心底已明白此去王必然大怒。
“王兄,倘若我們抵死不認,王也不會私查我們,可否……”和碩話未落,盛夕鈺斷然拒絕道:
“千萬不可,欺君是死罪,難道,你想死得更快?”
和碩拉著苦瓜臉,道,“王兄,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說笑?”
“我道是實話啊,倘若……”盛夕鈺微頓,並未說下去。別人多少她都能看透幾分,可君上,她是半分也看不明白。
王性情古怪,喜怒無常,誰知他下一刻會有何決定?
高公公領著兩位親王到了 飛雲逐月 ,王已經安穩坐於內了。和碩和盛夕鈺入樓閣時再次呼換眼神:王此番、何意?
不知,
不知。
盛夕鈺和和碩入了樓閣,王便起手,停了樓閣內的雅樂。瀲灩眸光微抬,手指向樓閣中央臺桌上的寶盒,字字珠璣,緩緩出口道:
“鈺兒,起開那盒子瞧瞧裡頭的東西。”
“臣遵命。”盛夕鈺謹言慎行,穩步走向中央早已佈置妥當的臺桌,心底心思百轉,王這是何意?要讓她看什麼,錦盒內是索要她性命的聖旨還是一方毒藥?
和碩垂立一側,腋下已汗溼,心裡擔心盛夕鈺,卻半句也不敢多言。平日那囂張氣焰也只敢衝著百姓或家裡姨娘、母妃去,在君王面前,他那是從未抬起過頭來。
盛夕鈺懷揣著不安之心接近,近了,素手輕抬,緩緩試著角度,在想若是裡頭暗藏了什麼機關,她便好生第一反應。
然,如此小心謹慎的解開錦盒,卻只見盒子內靜靜躺著一粒明珠,時間有龍眼大小的明珠已是罕見,可此錦盒內靜靜躺著的竟比龍眼大出兩倍。此物堪稱絕世了,可,王讓她看這明珠,是何意?
盛絕抬起眼來看她,風華絕代的容顏上帶著絲絲若有若無的淺笑,盛絕輕輕撩動垂直身前的髮絲,道,“鈺兒,此物可入得了你的眼?”
王出聲,盛夕鈺才想起早朝時她便見了王挽發的王冠上嵌了一珠此般大小的明珠,當時未敢多抬眼,而此時近看,此物色澤瑩潤剔透,富有光澤,顏別也少有,當是世間罕有。
盛夕鈺如實道,“此珠可遇而不可求,罕世奇珍當之無愧。”
盛絕眸底閃過一絲不悅,他不過問一句是否喜歡,怎的總這樣左躲右閃,對他的話閃爍其詞,避而不答?
“鈺兒只道喜,或是不喜。”王冷聲而出。
“喜,”盛夕鈺如實答,出口之際又覺得這番或許顯得太過貪孌,即刻補充道,“臣的意思是,此物乃聚天地靈氣而成,世間少有,臣更少見,今見之,眼前一亮頗為震驚,是、欣喜之意。”
盛絕點頭,難不成他聽不懂她的意思?何故多一番解釋呢?
王走下龍椅,器宇軒昂的立於盛夕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