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奚鈺嘆息,點頭,“我都知道了,蘭君早已在河鎮…我去月亮河就是帶他回帝都入土。”良久她才抬眼對他說,“只有你和千痕了,只有你們了……”
楚臨江心底一痛,伸手將她拉進懷裡緊擁,壓了多久的淚終於再次傾瀉而出,她輕聲哽咽,“我不求你們什麼,只願你們都安好,我身上背了太多人命,多少個夜裡我被無數冤魂索命,我死千萬次都不為過……”
“別想這麼多,不管你的事,別想了。你是主,他們是奴,奴為主死乃天經地義你沒有錯。就算錯也是下令之人,你別再如此自責。”楚臨江輕聲安慰,知道她壓抑了太久,發洩出來終是好的。
“不,是我的錯……”
她若不信心十足的賭他不會趕盡殺絕,又如何會挑戰他的極限帶著眾人逃離帝都,而以致他惱羞成怒一把火將王府夷為平地,將千餘無辜之人活活燒死?終究這是他對她的懲罰,她不怨不說,只希望他能滿意。
她對他那幾分微薄的愛意同千人性命與父母之仇相比算得了什麼?
奚鈺發洩完後便如沒事人一般,同樣可以談笑風生。次日遂國與寮國同時出城,完顏太子騎著高頭大馬與奚鈺並立而出。因著身形相差甚大,奚鈺勒著匹汗血寶馬在完顏太子身邊竟有楚人將她當成完顏太子的跟班,這叫奚鈺氣氛難平。
她好歹騎得也是汗血良駒,批得也是上等狐裘,待的更是明亮晃眼的紫金冠,有哪一分像跟班了?有誰的跟班能有如此好的待遇?
完顏太子憋屈男人數日不料今日離城時扳回了一局,看他那眉飛色舞的張狂樣子心情定不錯。奚鈺氣得不行,故,將馬往完顏太子靠攏朝他招手。完顏太子不料有詐,當即當真附耳過去,奚鈺卻眼疾手快剎那間伸手一耳光給他揮過去,她本是習武之人,那一掌揮得完顏四羽頓時眼冒金星。
“切磋,純屬武藝切磋,看來太子殿下還需得再練練啊……”一揚馬鞭縱貫而去,奚鈺一走身後數騎緊跟而上,完顏太子抬眼看去時只看到塵土飛揚,而遂國之人幾乎被帶起的塵土淹沒。
御史大夫勒馬上前道:“太子殿下,臣即刻派暗衛……”
“不用,用這等手段對付個女人還是不是男人?”完顏四羽吼回去,勒馬出城。身後御史大夫愣了愣,什麼女人?
她近身時他就聞到股香味,極淡,卻也極特別,他當時微徵,這味道甚是熟悉。因著怔神卻被她甩了一巴掌,待想起這香味便是那夜裡將他暴打時蓋在他頭上那件衣裳傳來味道時,抬眼而去,她人已走遠。
以後會見的,女人!完顏四羽騎著馬在分道之處佇立,目光當即炯炯有神。
奚鈺等人揚起馬鞭狂奔,那周顯等人也是怕寮國人追來,奚鈺這一巴掌打得好啊,說實話周顯等人個個都想朝那張狂的寮國太子狠狠甩一巴掌,不,一巴掌哪裡解氣?最好能有機會也能暴打一頓。
在出出國皇城邊界處奚鈺即刻勒馬而停,從馬上跳下向另一方奔去,“臨江,你怎麼來了?來送我麼?”
臨江含笑點頭,今日的他依然是那身飄飄似仙的白衣,站在那方風帶起衣衫飛揚那不就是仙人麼?奚鈺心情頗高興,一來是適才甩了完顏四羽一巴掌,再來是能在離開出國時還能見他一面。
臨江讓身邊跟的人將早已準備好的酒遞上來,與她一人一杯,道:“今日離別,不知何時再見,臨江只願鈺兒一身安康無憂,來日,臨江卸了這一身重負,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再去尋你,即便,介時臨江已兩鬢半百,形容枯槁。”
奚鈺鼻尖一雙,眼眶繼而泛紅,面上卻還帶著笑,差點就要出口讓他現在就跟她回去,然,他有他的負擔,她亦有她的事情未完,此情,怕終究也只能到那時才能重聚。奚鈺一仰頭吞下甘甜美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