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你我都要好生活著,等著再聚首之日。”
他不知她此言何意,她身為宮妃,即便老死在宮中也無出頭之日。他卻眸間笑意盈盈,她的話,他從未懷疑過,以前沒有,現在、將來亦不會。
“好,鈺兒,你要等我,待我託了重負,定來尋你,帶你離開。”臨江出言如發誓,篤定道。奚鈺卻忽然調皮道,“可忘了還有千痕啊,哈哈……”
“好,還有千痕!”臨江眉目間盡是溫柔與縱容,應著她的話道。
“於大人,這是公子為大人在途中準備的乾糧,這是酒水,請大人笑納。”一邊侍者再將包袱遞給奚鈺,吃食與酒囊分開而裝。奚鈺見有酒當即眸間閃亮,堪比瑪瑙璀璨。
解開蓋子一聞,濃郁香甜,甘暢之意立刻侵入鼻息,奚鈺朗聲而笑,道:“真香,比霜凝露有過之無不及啊。臨江,還是你對我最好,知道我就這麼點愛好,哈哈…你既如此耿直我便不推遲了,多謝。我走了,你多保重!”
奚鈺抱著包袱往官道走,後方周顯已經跟上來,都勒馬停住,奚鈺將包袱交與侍衛,她自己取了壺酒囊掛身上,翻身上馬,側身與臨江揮手道:
“我走了,你回去吧,記住,倘若有任何困難,隨時到帝都來找我,樓外樓,你知道的。回去吧……”她不停的揮手,卻不見他移動,奚鈺心下一狠,一揚馬鞭策馬立馬離去。
身後周顯等人覺得有些失禮,畢竟楚皇親自來送如此怕是不妥,正欲行禮,楚臨江道:“各位大人且先行,我此行僅僅為朋友餞別並無別意。”
周顯抬眼看已經遠去的奚鈺,幾人雙雙抱拳行禮,繼而策馬跟去。
楚臨江登上高處遠望,看著自己心中牽盼的女子就此離去,他只能陣陣心痛:鈺兒,等我,我定來尋你!
晚間落腳之時,周顯好奇相問,“敢問於大人,是何時與楚皇認識的?楚皇竟親自出城相送,可想而知於大人與楚皇交情匪淺。”
奚鈺一愣,繼而笑道,“臨江麼?他並非楚皇,他緊是楚皇身邊當差之人。”
周顯更詫異了,往奚鈺坐近了些許反問:“於兄難道你沒見過楚皇?”
“見過數面,”那旒珠擋著臉呢,明顯不給人瞧的,“沒瞧清楚,再者,天子容顏哪裡讓人隨便看的?你瞧過?”
周顯點頭,不僅他,想來他們一同的官員都見過。“那送行之人便是楚皇,於兄不知定是玩笑之言吧?當日簽訂盟約之時與我等對面而坐不是楚皇是誰?”
奚鈺有一刻的發愣,臨江是楚皇?突然想起曾經逃出皇城之時在小樹林中,他說他姓楚,楚乃國姓,當時也未多想,此時再一想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忽而一道驚雷炸響,楚國太子竟在她後院與她管了三年雜七雜八的瑣事?她竟然把堂堂一國太子如今一國之君關在了後院整整三年?這是何等震驚之事?
奚鈺扒著酒囊揭開蓋子灌下幾大口酒,怪不得他說他有一身重擔,她原以為他指的只是要聽命於楚皇之事,豈料他所說的重擔是楚國整個泱泱大國啊。瞬間覺得醉了,醉得不輕,抓著酒囊起身搖搖擺擺的往房裡去,回頭道:
“天晚了,周兄早些歇息,明日須得趕路。”
周顯眉眼一跳,即刻出言提醒:“小心哪,樓梯……”
可為時已晚,奚鈺已經給碰著了,‘嘭’一聲重物砸向樓梯,酒水灑了一地,只見她似乎不覺疼痛倒最先心疼起揮灑的酒水:
“可惜了可惜了,我的酒,臨江於我的酒啊……”
她要早知道楚臨江的身份她此次怕是無顏再見他了,楚皇何等尊貴之人,豈能於她做奴僕三年,最後還差點害得他丟了性命?
一夜無眠,到天明之時終於想通。結論是他們之間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