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老爺便連帽子也不曾戴,就出門去了。”
陸誠勇聞說,點了點頭,不接這話,只將自己的意思講了一遍,又道:“我曉得如此往後勢必要拖累姨娘並弟弟,然而情勢所迫,我在這家中也是待不住的,故而請姨娘過來,問問姨娘的意思。”
蓮姨娘聽見這話,就如同天上掉下個元寶,砸在自己頭上,哪有不情願的道理,連忙沒口子應承道:“大少爺哪裡話,我既是這家的人,這孩子也頂著陸家的姓字,哪裡說得上拖累不拖累?何況上面還有老太太、老爺太太主張,凡事也亂不到哪裡。我只慮老爺太太不會答應。”
陸誠勇莞爾道:“這個無需姨娘操心,我自有道理。”
言罷,二人又商議了幾句。眼看天色不早,一個青年姨娘不好在少爺屋裡久留,連忙起身去了。
陸誠勇便在炕上枯坐,看著小廝點了四處的燈燭,想著往昔娘子在時,這屋中如何熱鬧,如今卻是孤影照壁,不由嘆了口氣。
第123章 V後新章
打發了蓮姨娘離去,陸誠勇便只在炕上閒坐。
金鎖點了燈,將地下掃了掃,又上來收拾茶碗,便說道:“少爺,這般豈不是太便宜了她?少爺若是離了家,姑娘又不在了,這家裡下頭的可只剩三少爺一個了。偌大的傢俬,還不都落進了蓮姨娘手裡?旁的人家,這正房娘子或可彈壓一二。偏生咱們家,太太只是立不起來。”
陸誠勇聽聞,當即笑罵道:“小猴崽子,誰給你的膽量,背地裡排揎太太!”一語未畢,便嘆了口氣,說道:“我曉得這般算我不孝,但家中這個情形,春朝是萬不能再回來了。我要和春朝在一起,也只好行此下策。好在家中總有老爺、老太太,想必也錯不到哪裡去。”
金鎖聽聞,本待諷上幾句,心裡又覺如此不恭,嘟噥了幾句就罷了,只是說道:“老太太並老爺太太,之前也真不知怎的,閤家子一起發了糊塗,硬把大奶奶那菩薩一樣的人給攆了去。瞧家裡如今這個樣子!”說著,忽又求道:“少爺若要走,千萬帶著我一起走。這家裡現下是再沒個明白人了,少爺這一走,怕是更要反了天了!”
陸誠勇笑了笑,說道:“你不過一個下人,就是塌了天,也斷砸不到你頭上,你倒怕些什麼?”言罷,又皺眉問道:“姑娘到底是怎麼沒的?我走前不是還好好的,這才幾月的功夫,可就去了?”
金鎖聽了這話,倒不敢言語了,先走到窗邊四下張望了一番,眼見無人,關了門窗,回來說道:“這事兒,在家中是不好提的,少爺若不問,我也不敢說。自打少爺走後,姑娘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初時還能出來走走,落後便只在房裡歇著,再往後竟而連地也下不得。大奶奶急的要不得,四處請大夫來瞧,也只說是風寒入體、失了調養,卻也終究說不出個名堂來。後來,大奶奶走了,這事兒便再沒人上心。還是侯府那邊薦了一個退下來的太醫過來,姑娘吃了他幾副湯藥,倒是有了些精神。誰知還沒好上幾日,姑娘的身子便急轉直下,沒兩日就不成了。那太醫也說姑娘是油盡燈枯,只是不成了。果然沒幾日,姑娘便去了。老太太、老爺太太都哭的要不得,卻也是沒法,只得將姑娘收殮了。”
說到此處,這小猴子忽而笑了一下,甚是鄙夷道:“說起來也算是件笑話,姑娘去了,家裡竟而沒錢辦後事。叫姑娘的靈柩停在屋裡好幾日了,硬是過了頭七,喪事卻還不曾辦。太太只顧病著爬不起來,老爺又推拿不出銀子,老太太那是個現世的活菩薩,家裡上下通沒一個主事兒的人。眼看姑娘的屍身放不住了,老太太才拿了錢出來辦了後事。這若得奶奶在家,怎會弄到這個地步!”
陸誠勇聽了這話,心中甚是慘然,不知妹妹竟然受了這許多苦楚,連身後事亦也如此草草,一時不曾言語,半日才又道:“姑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