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有些靦腆,連忙岔了話道:“我今兒路過陸家,卻見門上圍著許多人,好似陸家那些族裡的人都去了,連當街里長也在,不知為些什麼事。”
夏員外極不願聽陸家的事,當即道:“這家子人整日顛寒作熱,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盡是折騰,不知又鬧什麼么蛾子了。然而總不與咱們相干的,又理他們做什麼。”
夏春朝聞聽此事,心裡倒思忖了一番,又問道:“沒打聽出來什麼事麼?”夏恭行搖頭道:“沒見著相熟的人,我又怕陸家門上的人見了我要攆,沒去尋姐夫。”夏春朝便低頭不語了。
夏員外見狀,心知這女兒總不能斷了念想,數落了幾句,見她也是待聽不聽的,只得罷了。
自陸誠勇歸家,陸家上下皆在堂上等著,滿以為依著這二人往日的夫妻情分,夏春朝必要跟他回來。誰知仍是他獨個兒歸家,不由大失所望。
陸誠勇進到堂上,因行動不便,只在椅上坐著,與祖母、父母見過。
柳氏性子急躁,沒見著夏春朝,不由衝口就道:“怎麼,那蹄子不肯跟你回來?!反了她了!她是正經的陸家媳婦兒,這一日日的在孃家住著成什麼道理?!我說你們今日去的不好,家人帶的少了。不然,她不回來,綁她回來,看誰能說個什麼!”
陸誠勇耳裡聽著,沒接這話。
陸賈氏在堂中上首坐著,手裡轉著念珠,聞聽柳氏折返言語,瞥了她一眼,說道:“你也罷了,想著那日攆孫媳婦出門時,給了人家多少委屈。如今叫人家回來,人家就是拿些喬也是該當的。我那時候就說,你也未免把事做的絕了。你偏不聽,定要把人往泥裡踹。人家如今不肯回來,就是為有你這婆婆呢!”
柳氏聽見這話,登時氣炸了肺腑,正要嚷鬧起來。陸煥成便在一旁呵斥道:“罷了,有你什麼說處?!嫌鬧得亂子不夠大也怎的?!還不回屋裡去!”
柳氏眼見堂上人人皆來責怪自己,兒子又不言語,一頓足出門去了。
出了門,又聽她遠遠地道:“那時候一道做下的勾當……如今卻只來怪我一個……”
陸賈氏只做不聞,慈眉善目的向陸誠勇道:“勇哥兒,你今兒過去,春朝怎麼說?可還是怪我們?”
陸誠勇默然不語,頓了頓方才道:“奶奶該知道,春朝不是這樣的人。”
陸賈氏淺笑道:“春朝素來懂事大方,最體貼人意,想必是不會這樣不明事理的。既是如此說,她是要回來的。她回了孃家這許久,又帶著個孩子,各樣行李難免多些,收拾起來也要幾日的功夫。如今氣候又不好,孩子路上別再凍著了,就等上幾日也不礙事。只是她離家也有日子了,你們那屋子常日無人拾掇,你又病著,不免有些不成樣子。趕著這兩日,叫上幾個家人媳婦收拾收拾罷。”說著,停了停又道:“我說你屋裡沒個人主張著是不成的,要給你再添幾個丫頭,你只是不願。”
陸誠勇嘴角微扯,不接這話,只是道:“孫兒走了這一路,身上實在乏的厲害,要先回房歇息,奶奶便恕孫兒無禮罷。”
陸賈氏自然沒有不準,當下家人上來背了陸誠勇歸房。
陸誠勇回了屋中,也果然是累了,一頭睡倒,到醒來時已是傍晚時分。
跟他的小廝上來倒了茶,陸誠勇看了看天色,吩咐道:“過去看看,若是父親不在,便把姨娘叫來。”
那小廝不明就裡,也就應了,匆忙走去。
不多時,蓮姨娘跟了那小廝過來,進門便說道:“少爺喊我過來做什麼?孩子在屋裡無人照看的,幸得老爺不在家,不然又是一場。”
陸誠勇聽聞,問道:“老爺又出門了?”
蓮姨娘道:“可不怎的,衙門裡一個姓布的師爺來尋他,說是誰那裡又有什麼稀罕的東西了,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