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陽又何嘗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現在,如果螺兒說的是真的,弄不好她跟妞兒就要掉進木樨跟紅綃的暗爭之中。那麼自己要出去,妞兒的目標都實現不了了。
“那咱們就看著,看著她們怎麼辦。”在不知道對方要出什麼招數的時候,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也是一個不錯的法子。再說木樨既然能做到現在這個位置,根基不深的紅綃能拿她怎麼辦?
張瑛賞給自己的三國演義是木樨,那麼在一定程度上說木樨是張瑛信得過的人,而現在卻轉用初來乍到的紅綃……螺兒說那些個僕婦都聽紅綃的,紅綃有什麼能耐能在半個月之間就讓那些人對自己言聽計從?如果沒有一家之主的發話不會這般的順利。但是張瑛放任紅綃這麼做……這裡頭的意思就令於陽不由不掂量一二。
妞兒想了想,亦點了頭:“陽妮子,你說的是。咱們就在這看著,看著她們要怎麼辦。”木樨跟紅綃的戰爭,妞兒想想便覺得是木樨的勝利。
兩人才做了一回針線,王軍媳婦送來了飯菜,這些日子都是什麼大餅裹菜,天冷送到這的都是涼的,她們少不得要自己熱一下。
“這東西要怎麼吃?”螺兒抱怨著眼前的東西,這連她在家裡吃的都不如。
王軍媳婦笑道:“姑娘,就當順順口。”
螺兒丟了那些肉食:“都是肉怎麼吃?難道就沒有青菜?我現在到是不知道,吃個青菜也那麼難了!”
王軍媳婦又笑了:“螺姐兒,你這就是不知道了。在別的地方是肉貴菜賤,到了這西北就是菜貴肉賤,想吃青菜,不是到過年,輕易吃不得。”王軍媳婦麻利的裹了餅遞道螺兒手中,“姑娘在府裡就沒聽老人說起過,一車蘿蔔在京城不過是三四兩銀子的事,運到這西北,進了將士口中。就要一百多兩。”
螺兒丟了手中的餅:“又不是沒得吃。都讓那個小狐狸精昧下了,我這就去找她!”
“哎呦!我的螺姐兒,這哪裡能說的,你再這麼說就是你倒黴了。”王軍媳婦忙掩住螺兒的嘴巴,驚怪的道,“以前你是跟著木樨姑娘,沒人敢說你,如今……是她做主,你哪裡能跟她鬥!”
“她?”螺兒一陣冷笑,“我們姑娘是太太派來的,她算什麼東西。”
王軍媳婦拍了手:“螺姐兒,這話背地裡說說也就算了,可不敢當著面說。”
於陽聽著王軍媳婦這麼勸螺兒不禁一笑,這哪裡是勸,這明顯地就是在挑撥離間,火上澆油麼!這麼勸能勸下火?
果然,螺兒的脾氣又上來了:“我為什麼不能說?我偏要當著她的面說,她做的出就不怕人說了?”
“有人在麼?都死絕了?讓我們姑娘站在雪地裡等著不成?”外面傳來女子的喝聲。
王軍媳婦忙站起身走到門口挑了簾子,身子微微一怔,繼而笑著迎了出去,她的聲音略高一些:“這是……紅綃姑娘,您怎麼來了?”
王軍媳婦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的奉承,這讓螺兒很不滿意,她甩了簾子:“呦~這是哪裡來的姑娘啊!王嫂子恕我眼拙,我還沒認出來。”
王軍媳婦忙道:“螺姐兒,你不認得了?這是紅綃姑娘,在老爺跟前伺候的。”
螺兒冷笑一聲:“什麼紅綃姑娘?老爺跟前伺候我的人我都認得,從哪裡冒出來的姑娘。如今還真是反了天了,貓兒狗兒的也知道稱姑娘了。也不知道哪裡爬出來的就敢稱姑娘了!”螺兒的嘴巴狠利,一溜一溜的順口的很。
“哪裡來的丫頭,就該掌嘴!”這是個陌生的聲音。
螺兒不由哼了一聲:“哪裡來的?姑娘我從太太身邊來。這位紅綃姑娘連我都不認得了?”螺兒冷眼瞧著穿著雪青色斗篷的紅綃,她這一身到比以前氣派多了,一想到她這麼對待木樨跟她,她氣得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