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紅綃道:“嫂子認錯了,這是螺兒姑娘,是太太身邊的,她今日才來嫂子不認得。”又聽得她道,“我聽木樨姑娘病了,帶了藥來看看。”
螺兒瞧著紅綃從身後人手中端了藥罐子,看也不看,伸手打翻:“哪裡來的藥?藥在哪裡?我怎麼沒看見?紅綃姑娘。”螺兒口中,那姑娘兩個字咬的格外的準確,格外的重,生生的是在諷刺著紅綃。
紅綃也沒有惱,只是笑道:“等會便拿過來了。我先看看木樨姑娘如何?”
剩下的在說什麼於陽沒有去聽了,這裡妞兒已經對她豎起了大拇指:“聽聽。”
於陽已經聽見了,紅綃不再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哭,即使不是她的錯,只要旁人大聲跟她說話,她都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樣,讓人沒了脾氣。現在。螺兒跳成那樣,她還能平和的對待,確實不一樣了。
“陽妮子,你還記得咱們頭一次騎馬的事麼?那時候她……多乖啊!”妞兒意味深長地,指了指外頭的人,“也不曉得,她以前的膽小怕事,那是裝的呢?還是現在腰桿硬了。”
是啊!那個時候的紅綃還是很怕人的,膽子也是很小的,明明已經是二等了,卻還要怕個小丫頭。這不過是不到一個月的工夫。一個人就轉變成了這樣,這還真是讓於陽驚訝。如果說是突入起來的恩寵讓紅綃變了性子,那還好說,若是她一直以來都是這樣,那就可怕了。
簾子掀開了,一股冷風吹了進來,於陽攏了攏身上的衣裳,探了頭看向了外間,紅綃正走進來。後面跟著的人為她解斗篷。
妞兒也瞧見了,卻拿了活計坐著。
“我來看看你們。”紅綃在踏進這間屋子後變得更以前一樣了,怯生生的,說話小聲小氣的,顯然是底氣不足。
於陽笑了笑,請她到炕上坐,而她也隨手拿過自己的針線低頭做著。
紅綃到是沒有什麼話,她身後跟著的人到不舒服了:“姑娘跟你們說話,你們還敢不回?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從府裡過來的,可這說話行事哪裡像是有體面地人做的。”
於陽微微一笑,對著紅綃道:“姑娘今日來我們這做什麼的?”
“陽妮子……”紅綃小聲的道,“我聽說木樨姑娘病了,來看看,順道也來看看你,不曉得你現在怎麼樣了?可好些了?”
“有勞了,我現在好多了。”於陽笑著同紅綃說著。
紅綃瞧了於陽一眼,怯生生的道:“我曉得你生我的氣,說我搶了你的差事。本來老爺是讓你到跟前服侍的。我真的沒那個心思……是老爺找了人叫我過去的,陽妮子,我真的……”
於陽放下手中的針線,摸了一旁的帕子遞給了紅綃,輕聲道:“姑娘別哭壞了眼睛。”又道,“我又沒說什麼啊。”
紅綃握著帕子跟前就不擦,任由淚水落下:“你沒說,我知道你心裡說著呢。你信了螺兒的話,認為我搶了你的差事。”
於陽只是看了紅綃一眼。搶了她的差事,紅綃是怎麼想出來了。如今,她覺得這是個笑話,當你知道事情的真相的時候。對方極力的解釋,這讓人看起來更加。
“螺兒什麼也沒說啊。”
紅綃停止了哭泣,驚愕地看著於陽,顯然於陽的回答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於陽不由地佩服紅綃,她所謂的驚愕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很快又抽泣起來:“陽妮子,真的不是我,你相信我,別人不知道我,你跟妞兒還不知道麼?我從來都沒要跟你們搶過,你病了,老爺說妞兒要照顧你,這才叫我去的。”她為難得咬著下嘴唇,“我這就回老爺,讓你們到跟前伺候。”
她猛地起身就走。
只是可惜,除了跟著她來的僕婦拉住了她,於陽跟妞兒都原地不動,妞兒甚至連頭都不抬,一門心思都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