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啊。”
衛來想了想:“虎鯊說願意把贖金降到一千萬,這算嗎?”
岑今冷笑:“這能算嗎?虎鯊就是頭狐狸。”
她好整以暇站起:“他故意的,打感情牌,說什麼救命之恩,裝著很肉痛的樣子喊出一千萬——索馬利亞劫船,截止目前的最高記錄才是多少?”
他這是典型的怕人割他肉,先血淋淋自割一刀:看,我已經大出血了,我已經讓到不能再讓了,你還好意思跟我談價?
衛來也起身:“所以呢,你的進展到底是什麼?”
岑今倚住門:“也不多,就兩點。”
又是她主場了,衛來忽然覺得好笑:風水就是這麼輪流轉,這一路以來,一條船又一條船,有時她看出端倪,有時他發覺不對。
“第一是,這一頓飯,虎鯊有十一次提到了船或者贖金,都被我雞同鴨講地擋掉了。我就是要讓他著急、心虛、摸不透我的想法、晚上睡不著覺——守著這條船,他就沒法去劫別的船,守多一天,他就浪費一天,那些分不到錢的海盜就多躁動一天。我還可以穩坐談判桌,他的屁股已經粘不住凳子了。”
好像也是,衛來想起虎鯊每次提到船時,岑今那泰然自若的跑題功力,一會扯海,一會扯魚,連北歐下雪都拿出來講——如果這個談判代表不是救命恩人,虎鯊大概要掀桌子發飆了,他這輩子都沒見過下雪,北歐下不下雪關他鳥事。
“第二呢?”
“第二是,上船到進艙,我看到了很多事,找到了能扎進虎鯊心裡、讓談判開啟突破口的一根刺。”
“是什麼?”
“說出來就沒勁了啊,明天你看我表現好了。”
真是……
衛來想大笑,拉過她狠狠摟進懷裡,說:“岑今,你要是生在古代,進了後宮,得是個奸妃啊。”
“那你呢,你做皇帝,會為了我亂朝綱嗎?”
衛來想了想:“那倒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坑那麼多老百姓,多不好意思啊。不過……”
“可以為了你不做皇帝,做皇帝太累,還得應付那麼多女人——有你的話,我覺得挺夠了。”
岑今在他懷裡笑,頓了頓說:“累了。把我抱去床上,我要好好睡一覺,養足了力氣,明天好好宰鯊。”
說的這麼順口,你支使誰呢?
衛來又好氣又好笑,頓了頓摟住她腰,手臂順到她腿彎,打橫抱起了送回床上。
問她:“我睡哪呢?”
“地上隨便躺,有碎玻璃,記得掃開。”
聽起來好淒涼。
衛來低下頭:“真不讓我佔點便宜?晚上我會睡不著的。”
岑今笑:“你自己不要親的,你想怎麼佔?”
衛來笑,伸手撫上她腿,這披紗質地輕薄細滑,熨帖包著她身體,他一路摩挲向上,到腰線、小腹,岑今呼吸漸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
衛來忽然繞開那一處,低頭吻在她耳邊,輕笑說:“晚安小姑娘,不想讓你睡不著覺。”
留著力氣,明天宰鯊去吧。
宰完了之後,我們再喝酒、吃肉、拉著有情人探討快樂事,不遲啊。
第39章
第二天,虎鯊正式拉出了談判的架勢。
早飯過後,飯廳重新打掃佈置,無關物事一應撤去,只留一桌兩椅,並桌上喝的淡水和啤酒。
照例的二對二。
虎鯊清清嗓子:“今,我們今天得談談正事。關於那條船……”
岑今打了個哈欠:“昨晚沒睡好,船上太晃。不過你們常年住在船上,你們不覺得吧?”
衛來差點笑出來:岑今要是想跑題,真是分分鐘讓人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