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迴廊從東院下來,到耶律楚材所在的書房門外時,只見門口站著好幾個下人,其中一人手中端著一托盤,盤中放著剛熬好的藥汁,不斷冒著熱氣。
見下人敲了門後,房中果然未有回答,耶律晉上前道,“讓我來。”
下人即刻讓開,耶律晉敲著門喊道,“爹,我是晉兒,您在裡面嗎?爹!”房內寂靜無聲,聽不到任何的聲響。
耶律晉又連著喊了幾聲,仍然未有回答,這才感覺事情有些異樣。抬腿將門踢開後,見耶律楚材正端坐在書桌前,手裡還拿著一本古籍,眼瞼微垂,面上籠著一層濃郁的倦容,看情形應是讀累了在小覷片刻。
不知怎麼的,耶律齊陡地一下鬆了口氣。看見耶律楚材還好好的坐在這裡,他也算是安下心來。
耶律晉也隨之鬆氣,長吁出一口氣上前,搖了搖頭輕聲笑道,“爹是真累了,這麼多人敲門也未能聽見。”邊說,邊走上前輕輕拍了拍耶律楚材的肩膀,“爹,醒醒,該喝藥了。”
話音剛落,只見耶律楚材手中的書“啪”地一聲墜地,身子順著耶律晉手拍的方向倒了下去,整個人趴在桌上,再也未曾起身。
耶律晉大驚失色,一個箭步搶上前扶起耶律楚材悽聲喊道,“爹!”
耶律齊也尤為吃驚,幾步衝了過去,伸手至耶律楚材鼻尖一探,悄無聲息,看來是已死多時。
站在門口的下人們紛紛驚撥出聲,那碗藥汁也隨著托盤一起墜落在地,摔成了無數的碎片,飛向四面八方。
“這是怎麼回事?”耶律晉眼底的震驚與悲傷一下子全部湧了出來,扶著耶律楚材就往他身上去渡內力。
耶律齊一步步往後退去,瞪大了雙眼看著臉色已開始發青的耶律楚材,腦中空白一片。
是啊!這是怎麼回事?
好端端的,耶律楚材怎麼會死在自己家裡?死在了封閉的書房裡?
耶律晉還在不斷為耶律楚材渡內力,眼睛裡已遮掩不住淚花若隱若現,聲音也帶了幾絲哭腔,“爹,爹您醒醒啊!爹!”
看著耶律楚材就死在自己眼前,說不傷心那也是騙人的。耶律齊難掩心中難過,但更多的,卻是想知道,耶律楚材的真正死因。
伸手擦去眼角淚水,耶律齊回頭看了一眼在場的下人,抬頭審視了一番房梁、屋頂之類的,最後將目光再度轉回耶律楚材身上時,卻發現他的嘴唇顏色深得有些異常。
耶律齊腦中一道光飛閃而逝。為了確定自己想法,走上前伸手觸控了一下耶律楚材的嘴唇。
這個跡象,跟中毒很像啊!
耶律齊呆呆看著耶律楚材淡紫色的雙唇出神。
其他下人也只道耶律齊是因為耶律楚材突死的事而大受打擊,因此站在原地入定了般久久未動。好不容易勸了耶律晉停手後,見他眼中似還有魔障,整個人都有些站立不穩,一下人忍淚道,“大公子……您看二公子他……”
耶律晉這才看見站在一旁的耶律齊,見他只盯視著耶律楚材安靜得出奇,眸中有淚,神情看上去彷彿痴呆了一樣,還以為他是因為傷心過度,上前一把抱住他,哽咽道,“二弟,你若想哭,就哭出來罷。”
感覺到被人擁入溫暖懷中,耶律齊驟地一下回神。
抬頭對上耶律晉滿含淚水的目光,耶律齊的心抽了一下,有些鈍鈍發痛。道,“大哥,爹……他是被人毒死的。”
耶律晉吃驚道,“你知道?”
耶律齊點頭,“如果我估計的沒錯,應該是被人毒死的。如果不是家賊,你說,誰有那個本事,可以偷進丞相府來殺了當朝丞相呢?”
耶律晉聽他說完,只覺後頸一陣發涼。
居然能偷進丞相府神不知鬼不覺的毒殺了當朝丞相,看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