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話,那她就真的一無所有了,所以,這幾天她便把這包袱埋在了床底下。
開啟包袱翻了翻,九月從裡面拿出了剪刀,翻出了裡面的小包袱皮,再把別的東西又放了回去。
外婆不在了;祈家的喪事辦完了,她自己的日子也該正兒八經的開始了,等著別人的接濟那是不現實的,靠誰都不如靠自己,只是自己現在身無分文,想要不讓自己餓肚子,就得自己去找辦法。
之前那十五年;被限制在落雲山裡;九月和外婆以制香燭為主業;平日倒也有些積蓄;只是外婆一貫能幹;九月又安於現狀的性子;每日除了幫忙外婆制香制燭制符,便是種菜種地、練祈福舞、學一個師婆該學的東西,日子過得充實,平日也鮮少有用到錢的時候;對錢財便不怎麼看重;外婆過世前;也沒提及錢財的事;她只是用家裡餘下的那些錢給外婆辦了喪事;外婆的牌位寄在了廟裡;她手上多餘的幾十文也給了落雲廟的和尚當香油錢;她沒料到的是;外婆過世沒多久;祈家的人便找上門了;以致於她手頭上空空的。
現在想想,也真是失策了,白白浪費了前世在經濟社會里混的那三十幾年。
九月一邊嘆氣一邊往後面走,想這些,她也僅僅是感概,倒沒有多少悔意,錢財可以想辦法賺,可這十五年平靜充實的日子,卻不是誰都能用錢財買得到的,她很知足了。
後面就是竹林,這會兒雖是九月底,不過,竹筍還是有的,就算老點兒總好過餓肚子。
拿著剪刀和小包袱皮,又去找了根棍子,九月出了門,繞到了屋後,一路敲打著來到了竹林,沒有路沒關係,拉著竹子便能攀上去,竹林裡的草倒是沒那麼長,九月把棍子放到邊上,開始尋找竹筍,腳尖一點一點兒的踩過去,之前祈稷帶來的鋤頭已經帶回去了,她唯一的工具就是剪刀,所以,找到竹筍,也只能用剪刀一點一點兒的挖。
所幸,收穫還是頗好的,沒一會兒便挖了大大小小六七根筍,九月也不再找下去,用小包袱皮包了拿了剪刀和棍子回去,竹林很近,吃完了以後隨時再過來就行了,現在要緊的還是回去想辦法弄個簡易的灶臺。
回到小屋,九月也沒有歇腳,把筍放到了屋裡,又轉身去河邊尋找大些的石頭,再一塊一塊的搬回來,在屋前收拾出來的空地中間圍了個四四方方的坑充當簡易灶臺,這邊雜草太多,不能離屋子太遠,不過柴禾也是現成的不用費神去尋。
有了灶有了柴禾,她包袱裡還有火摺子,只缺了鍋,沒法子,只好先用烤的。
九月又回到竹林折了幾根竹子回來,用剪刀費力的削了幾根長竹籤,剝了筍又削了一片一片的串上,點好了火放著烤。
要不是現在面臨的情況太糟糕,她一定會欣賞這恍如野外的燒烤情趣,只是現在,解決這一頓才是最最重要的。
雖然沒有油鹽,這筍片吃著也有點兒澀,不過,九月還是勉強自己多吃了幾口,才在邊上弄了些泥土把火蓋滅。
“九妹。”九月正要回屋去,便聽到祈喜的喊聲,一回身,便看到祈喜提了個籃子,後面還跟著祈稻和祈稷,兩人手裡還拿了鋤頭和柴刀。
“大堂哥,十堂哥,八姐。”九月微笑著打招呼。
“十九妹,你怎麼不去吃席面?”祈稻略有微詞,“跑得這麼快,我找一圈也沒看到你。”
“讓大堂哥費心了。”九月略彎了彎腰,歉意的說道。
“快吃點兒東西吧。”祈稻指了指祈喜手裡的籃子,轉頭看了看四周,朝祈稷點了點頭,“我們開始吧。”
九月有些驚訝,看著祈稻和祈稷兩人拿著鋤頭走到了屋子左邊,指著地和屋子便商量了起來。
“九妹,快來吃東西。”祈喜把籃子擺在一邊,撩開了上面的布,露出裡面的飯菜,雖然